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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怔了下,目光变得冷淡,叹息道:“他都要死了,太医说他自己放弃了求生意念,不论是皇后还是皇子妃,任谁都唤不醒……”
秦惊羽微诧道:“你是说萧焰?他真要死了?”这一个二个地,都发神经了么,偏要指鹿为马,非得说她跟这个南越二皇子交情匪浅,天知道她有多冤枉。
乳母点头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大夏,就是请你随我们去见他一面,或许能有转机,说不定能活回来。”
秦惊羽听得云里雾里,瞥见雷牧歌铁青着脸立在一旁,于是附耳低问:“我以前认识萧焰?跟他很熟?”
雷牧歌张了张嘴,沉吟道:“算是见过吧,应该不熟。”
李一舟在一旁急声补充:“就是,雷说的,我可以证明。”
两人很有默契对望一眼,眼神飘忽,一闪而过。
秦惊羽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认定他们的说法,愈发觉得这群人来得蹊跷,默了一会,对乳母平声道:“罢了,我们开门见山说吧——你想让我去南越见萧焰?”
乳母急急点头:“是的,二殿下这口气不知还能撑到几时,再不去恐怕来不及了!”
“呵呵,你们大殿下萧冥的智商也就这点吗?昔日用诡计诱我被掳,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只是这伎俩也太逊了些,同一个坑,我秦惊羽还不至于会跌倒两次。”秦惊羽淡淡一笑,挥手道,“好吧,念在你对元熙有恩,好心送他归国,我也不为难你们,速速离去吧。”
乳母大惊,朝前迈出一大步:“太子殿下!”
秦惊羽冷淡看着她道:“你当日潜伏在我大夏皇宫,协助萧冥掳走元熙,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而后在那翠庭,又对元熙照拂有加,最后良心发现将元熙平安送回,这功过相抵,我也就不再追究,今日你带他们离去,这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下次若是让我见到,定是兵戎相见……你且去吧!”
说罢,朝缇骑卫士微一抬手,高声道:“让他们走!”
乳母拼命摇头:“我不走!求求你殿下,去见他最后一面,求求你……”
秦惊羽语气淡然:“趁我还没后悔,还不快走?”
“算了,我们走,就当是主子救错了人……”黑衣首领长叹一声,将乳母一把扯过去,招呼手下退走,一行人跃上墙头,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中,只听得那乳母的唤声伴着哭音,一句句传来——
“你跳崖,他也跟着跳了,你平安无事,他却为你搭上一条命……”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什么做的啊……”
“你怎么能这样冷血,这样无情?!”
王者归来第八章一亲芳泽
夜色已深,留下缇骑在现场收拾善后,马车缓缓朝皇宫方向驶去。
秦惊羽坐在车上,捧着脸颊想着乳母的话,即便是额头揉痛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无端被人责骂怨恨一番,又惹出一摊子血腥,心情也不太好,只能归功于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悻悻然摸出把瓜子来嗑,刚喂到嘴边,就被李一舟伸手拦住:“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多了上火知道不?”
“我就爱吃了,你管我呢。”秦惊羽挡开他的手,瞥了眼身边的雷牧歌,没好气道,“你来说说,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个萧焰以前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雷牧歌坦然摇头:“没有关系。”
秦惊羽疑惑道:“那他那些手下,干嘛要死要活绑我去南越见他?”
雷牧歌淡淡道:“萧冥那人心思诡异,多半是他想出的苦肉计,诱你上当,你不必理会便是。”
秦惊羽瞅瞅他,又瞅瞅李一舟:“真的?你们确定没瞒我什么事情?”
那两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很难得异口同声:“绝对没有。”
看来要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东西实在不现实,虽然觉得事情蹊跷,不过萧家兄弟爱折腾那是他们的事,她不上当就行。
秦惊羽也懒得再问,打了个哈欠道:“那好,我们回宫去。”
“累了?”雷牧歌温言问道,算是岔开话题。
“嗯,有点。”秦惊羽点头,从布袋里套出那只装有金印的匣子,随意把玩着。
李一舟从她手里接过去掂了掂,呵呵笑道:“是纯金的呢,殿下你可发财了!”
雷牧歌听得剑眉一轩道:“你还真打算留下这印章?”
秦惊羽撇嘴道:“留啊,怎么不留,一不偷二不抢,那是我光明磊落赢回来的,我还怕了他不成?!他东阳来结盟,也该拿出点诚意不是,这印章,就算是见面礼了!”要论胡搅蛮缠的本事,没人敌得过她。谁叫轩辕祁自己背后出损招的,她又一贯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三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