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惊羽摇头道:“程十三是个孤儿,自由自在,四海为家。”说罢微叹了口气,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红颜祸水,这话真没说错。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秦毅岔开话题,闲闲问了几句她的功课情况,作息安排,忽而笑道,“这授课时间安排得这样紧密,你都还能忙里偷闲出宫赌钱,不用说,一定是牧歌在放水……”
秦惊羽怔了下,立时明白过来,这消息也传得快,只不过一夜时间,就传到了天子耳中,一边揣测着他的想法,一边微微笑道:“倒也不是,儿臣只是最近手里有点紧,是以去赌场碰碰运气。”
“唔,运气如何?”
“还好还好,赢了一点小钱。”
“小钱?”秦毅似笑非笑望着她,“东阳王的金印,在你眼中就只是点小钱?”
该死的轩辕祁,她就说父皇怎么知道得这样快,原来是这个小人告密!
秦惊羽英眉倒竖,暗地咬牙,又听得秦毅缓缓道:“你可知道东阳王自来天京就流连赌场,朕并非不知情,却为何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由着他去?”
“为何?”
“因为你。”
这下换秦惊羽傻眼了:“因为我?”
“是的,轩辕祁出行之前,朕已经收到他皇兄轩辕敖的书函,信上提及两国联姻之事,此次轩辕祁亲自来访,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为了大力促成这桩婚事。所以朕才没主动召见,而是闭门寻思,就想着寻求个妥善的法子,没想到你会自动送上门去,跟他纠缠不清……”秦毅叹口气道,“今日一大早轩辕祁就在宫门外求见,对金印之事耿耿于怀,据理力争,是以朕才姗姗来迟。”
秦惊羽摸着袖中的布袋,微微走神,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大皇兄断了条手臂,这清薇公主也不嫌弃,还看得上他?”
秦毅好笑道:“朕几时说是霆儿?大夏皇室也不止他一位皇子的。”
“哦,不是大皇兄,那是……呃……”昭玉比那轩辕清薇小了好几岁,元熙就更不必说,父皇口中的成亲对象莫不是……自己?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是了是了,自己怎么就忘了当日夜深人静在御花园惹出的一朵烂桃花?!
难怪母妃说到那终身大事四个字,面色变幻,欲言又止,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回事!
“当日你任性胡闹,调戏了人家公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你负责,你说,要朕怎么收场?”
听得那小半戏谑大半威严的声音,秦惊羽叫苦不迭:“父皇明察,那日儿臣是无意为之,儿臣不过是开个玩笑,也没怎么她!”真要怎么她,自己也没那作案工具不是?
“朕当然信你,只是那轩辕祁不信,非要说你始乱终弃,一心要帮他侄女讨回公道。”
“轩辕祁?”秦惊羽眼珠一转,立时叫道,“儿臣明白了,轩辕祁他失了金印,碍于儿臣的身份硬抢不得,便走一条曲线救国之路。”换句话说,不管轩辕祁之前对这桩婚事态度如何,如今却是一心想要促成好事,他也好以长辈之名借机要回金印。
不行,这金印她还没玩够呢,可不能这样轻易奉还!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老师还等着儿臣上课,儿臣就此告退……”
“慢着。”秦毅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挥手道,“上课的事情暂且延后,朕召了汤丞相入宫议事,你先去未央宫,招待下东阳王爷。”
轩辕祁人还在宫中?这丫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秦惊羽碎碎念着,不情不愿前往未央宫,一进正殿就看见轩辕祁着一身石青色宽袍锦服,好端端坐在那里,正端着杯茶浅抿,不由得一笑。
“王爷别来无恙?”
轩辕祁一见她进来,脸色变了变,作势欲起:“是你……”
“哎,快坐快坐,王爷来者是客,不必拘礼。”秦惊羽笑嘻嘻按他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对面,由着内侍过来倒茶,“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今日进宫,有何贵干呢?”
轩辕祁看她一眼,直言道:“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既然大夏和我东阳有意联姻,共结秦晋之好,我那枚印章,你便还给我吧。”
“那印章啊——”秦惊羽一摊手,无奈道,“真不巧了,王爷那印章昨日我那帮弟兄看着都说稀奇,我心情好,就借给了他们轮流玩赏,要过几日才还回我手里来。”
轩辕祁腾的站起,指着她道:“你……你……怎么可以随意借给别人……”
秦惊羽双手环胸,耸肩一笑道:“我的东西,我自然有权利,别说是借人,就是拿去送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