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此剑乃是杨修献与魏文帝之物,文帝甚爱此物,乃化名为文士剑,当年有人赞曰: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琉璃玉匣吐莲光,错镂金环映日月。说的就是此物,我以为此剑早在百年前便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竟在华家。”
当初林致远将自己心爱的宝剑送给了荀晟睿,韩胜就一直惦记着给大爷再寻一柄,可惜当今天朝能数得上名次的好剑多是有主儿的,更何况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按说,大爷中了状元,当了天子近臣,想送礼的人该是从莲花胡同排到二里地之外吧!可惜,人人都知道大爷中的是文状元,谁能敢相信,他们家爷的一套剑法是施展的天下少有敌手!
韩胜笑道:“如此看来,当初姑娘叫华家的人帮着安排人手进府衙伺候,还真是用到了点子上!”
华家就算是再小心翼翼,但是也难敌诱惑。
林家当初摆明着叫他们家帮着寻三等仆妇,这个时候不趁机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那华家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傻子。只是这安插人手也要讲究分寸,既不能太明显,叫林家生厌,也不能安排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那到时候怎么探听消息……
林致远每日在穆华园里练武,根本瞒不住有心人,况且……林致远也没想着要瞒着谁。
幽州可不是京城,藏拙只能叫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这不……华氏的当家人一知道林致远乃是修武的高手,当即亲自送来了这柄文士剑。
对于三大家族,林致远抱着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的念头,所以,华氏族长的巴结讨好,林致远并未推拒,反而欣然接受。
林致远将剑插进剑鞘,慕蕊忙走上前,将尚温热的帕子递给林致远。
他一边擦汗,一边笑望着地上仍旧跌坐的小丫鬟,“你是谁家的人?”
少女低垂眉眼,露出了白皙的颈部,身子瑟瑟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相:“奴婢是五日前才进府的,奉管妈妈的命,来给大爷送热汤,不想……不想惊扰了大爷练武,失手打碎了杯盏,请大爷责罚!”
说完,少女怯怯的抬头打量了一眼林致远。
慕蕊见此女神情娇怯,有些若语还休的意思,心中便不喜,自打香萱嫁人,大爷身边最得力的丫头便是她。慕蕊从没有非分之想,她清楚,自家大爷在男女之事上从不糊涂。
但是……大爷定力再好,却保不准哪个下作的小蹄子犯了糊涂,引诱大爷。香萱姐姐出嫁前可是拉着自己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幽州,买丫头是定然的事儿,但是一定叫自己把好关。
所以一见此女的娇媚样儿,慕蕊便来了火气,正待她想发话,只见林致远往前走了几步,来至少女跟前。
一低身,左手持剑,右手轻轻一抬少女的下巴。
“大爷……”
少女的这一声简直是酥到了骨子里,若是个旁的男儿,定然便会栽倒在这温柔乡里,可惜,林致远却不是重女色之人,况且……眼前这女色还是摸不得的野玫瑰。
林致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哦?管妈妈叫你来的?”
“是,管妈妈说大爷近来辛苦,事情繁忙,便从寅时起来,炖了这碗人参养荣汤,都怪秀儿……”少女说道伤心处,已然掉下泪水,“秀儿接了此差事,没想到却叫管妈妈的一片苦心化为灰烬,请大爷责罚!”
这名叫秀儿的姑娘一连两次都要求被惩罚,看起来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至少不是那种一闯祸便要求饶的主儿。
林致远收回了手,慢慢的绕着秀儿打转儿,“你可知道管妈妈跟着我有多久了?”
秀儿渐渐感到气氛不对,按照她的心意,此时的大爷早该将自己搀扶起来,然后轻轻的说上几句安抚的话才是,但是……事实上,秀儿的美貌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进府的时间短,只听厨房里的姐妹们曾说,管妈妈是大爷的心腹,便是从江南一直跟到幽州的。”
“你既然已经听说,便该猜想到,管妈妈的忠心难以说尽,她又怎么会叫一个刚刚进府五天的陌生人碰我的吃食?”
秀儿额头上登时冷汗既出。她当时只想着如何去接近林致远,完全忘记了里面还有这个门道,为了来送汤,秀儿不惜下了药给本是做这个差事的丫鬟,在穆华园外的回廊上截下了此汤。刚刚失手打碎杯盏也是秀儿有意为之,要的就是叫林致远注意自己。
怎料……林致远倒是注意自己了,可是,却并非好事。对方已然心生疑窦,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又暗中观察了林致远,发现对方的剑术惊人,内力深厚,自己这点的本事,恐怕对方已经查悉,秀儿暗咬银牙,恼恨上面的人净是弄来些无用的消息,当初他们可只说林致远会点功夫,自己这才答应冒险来一试。
这叫会点?
秀儿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只怕将整个西北大营里的高手们都叫来此地,也难有一个能与林致远抗敌的……
ps:惊荷今天去看《画壁》了,肿么感觉她们说话都好台湾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