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个美人昨天既然能做出一口咬定是来伺候她的这种选择,想来也是很有想法的人。
想通了这些以后,谢韶的情绪稍缓,也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另一个她先前隐约回避的问题。
——她真的要和一个这个时代里三观都格格不入的男人谈恋爱吗?
(段·什么都没干·被背刺·温:?)
*
段温那边的宴饮应酬更久些,他更兼之要处理昨日刺杀的后续,比谢韶晚了好些才回来。
谢韶瞧见过来的段温倒是没有多想,这一路上她都习惯了段温有事没事往她这边凑,只当这次也是一样的。
到是玉簟没像先前一样离开,而是低垂着头跪坐在侧,一副随时准备听候差遣的样子。
瞧着倒是比先前稳重多了。
段温只瞥了人一眼,就随口道:“出去吧。”
玉簟没动,而是恭谨地俯首,“回禀将军,我家娘子今日身体不适,恐怕需要婢子在旁照料着,还请将军见谅。”
段温挑了下眉,倒是明白过来。
这丫鬟今早看见他从房里出来,大抵是误会了。
或许也不算误会。
温香软玉在怀,段温倒也不能说自己什么也没干,不过却也没到那一步。
毕竟怀里的那个娇娇,压一下头发都要哼哼唧唧地喊疼,碰一下就缩着要躲,真的强要了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忍住了。
真的是“鬼使神差”。
段温现在想想都觉得见鬼,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正人君子过!
不过这个中故事却也不必对外人解释了,对于玉簟这番带着软钉子的话,段温只是扬了扬眉,像是随口,“你家娘子若是同意,你便留下吧。就在旁侍候着。”
玉簟愣了愣,旋即脸色煞白。
是了,这人都悖逆到如此行事,自不会在意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旁边有没有多一个人。可是她家娘子可是要脸面的!若是这等事传出去,娘子要如何做人?!
玉簟不敢抬头,不知是怕看见此时娘子的脸色,还是忧心自己的神情落入娘子眼中。
她游魂似的喃喃,“娘子?”
谢韶还当着玉簟是看见段温吓的,毕竟前一日小姑娘才被那血淋淋的场景生生地吓晕过去,心理阴影不可能这么快克服,这会儿又看见了人当然害怕。
有人在旁看着,她也不好拉着玉簟安慰,只温声:“哪里用得着你在旁边?快回去吧,早点歇息。”
玉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应的声,又是怎么退的出去。
指甲印在掌心里,生生地抠出血来。
直到这个时候,玉簟才终于明白,先前在谢府时,为何一向端庄守礼的夫人在得知婚事后会哭得那样肝肠寸断?
不单单是所嫁非人、也不单单是远赴异乡。
是女郎再也无法受谢氏庇护,再也没有人给女郎撑腰了。
这不是“婚事”。
是谢家将女郎舍弃了。
……
段温对玉簟的离开一点也不意外。
他早就看出来了,谢韶待身边这个小丫头与其说是当丫鬟使,不如说是当做妹妹照顾。瞧见人脸色不好,指定是紧赶着让人去休息,怎么可能留人?
至于那小丫头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段温是不在意的。
毕竟真要说起来,对方也不算冤枉了他。
*
玉簟一走,谢韶习惯性地坐到了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