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呀!此时这两个字如同千斤的枷锁,天白痛苦得压住下唇。难道,又要牺牲戒之手的性命了么?胧和愁生曾经都是自己的砝码,这次,难道也必须这样做么?为什么,总是要我背负上鲜血?!!心口钝钝地疼着,天白只觉得眼前发黑,让死神,来得快一些,让我快一些,解脱吧……?卡丹茨阴险地笑着,一头张扬的红发随风飘扬,黑衣的包裹让他显得更加鬼魅。局势瞬间转变成黑刀和千紫郎二人的互相对峙。“死在你们所爱之人的剑下吧!”卡丹茨低沉昏暗的声音令人心底生寒。夕月琥珀色的双眸猛然睁大,带着无可抑制的痛苦与愤怒。“住手!住手啊!”嘶声力竭的吼叫声划破天际,震颤的痛苦直冲云霄。瞬间,一道金光插入云天,伴随着灰色的巨大旋风,卷起无数石块灰尘。“这是……圣之白墙——圣护盾!”卡丹茨惊呆了,喃喃地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景象。这是,神之光的力量!!夕月艰难地维持着盾的力量,但是……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巨大的裂缝从金色的盾上蜿蜒而下,如同流淌着的鲜血,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我可不记得下过这种命令,卡丹茨。”低柔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是……泠呀。回忆明明如此清晰,现实却这般残酷。往日的欢声笑语已成了空寂,面前的人,再不是若宫奏多,而是,祗王泠呀。华丽的衣衫毫无掩饰地衬托出这人的高贵非凡,昔日的言笑晏晏早已变成青烟一缕。不!我明明记得他的温柔笑靥,记忆犹新的温柔……夕月在心底无力地叫嚣,但已经同到麻木。本宅。天白在卧室感觉到强大力量的波动,但现在的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痛苦异常地走出卧室,不知不觉又来到那高大的墨色石碑之前,这里,沾染着无数戒之手的鲜血。天白一袭白衣,长长的茶色发丝用缎带系着,仰头看着面前的石碑。蓦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天白无力地滑落下来,手紧紧捂住胸口。“天白大人!”刚刚随着天白走来的冬解看着面前这一幕,心脏顿时调停。飞奔着跑到天白身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上了天白的肩部,看着天白因为痛苦而紧皱的双眉,冬解能感到心痛得在滴血。“不要碰我……这是肮脏力量,我不想让你触碰。”天白微微测了测身子,j□j着说。冬解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在烈火中灼烧般痛楚,但却无能无力,只能看着面前爱到骨髓里去的人咬紧牙关,不肯外泄自己的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天白深深望着高耸入云的石碑,“大家都怨恨着我吧。”他缓缓站了起来,柔声道,“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天白走到石碑面前,纤长如玉的手指搭上了石碑,碧色的眼眸中尽是坚定不移,“我很快就会帮你们了结遗恨。冬解只能轻轻为天白披上西装外套。良久的沉默。焰锥真、愁生一行人也已经赶到战争之所。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祗王泠呀,并不想伤害夕月。夕月带着重伤回到本宅,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过度使用神之光力量所带来的沉重伤害。所有的人都在为夕月的昏迷不醒而心情沉痛,戒之手们在大厅等待着他的醒来。然而,没有想到,伴随着夕月的醒来,恶魔也随之而至。“叫你们祗王当家的来见我。”泠呀的冷冷地开口道。一场恶战随之而来。夕月一步步走向泠呀,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人,现在为何,会这样陌生?柔和的神圣光满在夕月周围散发而出。神之光,再次复苏……?天白强忍着全身的痛楚,无力地用纤细的手指抠破了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眼神飘忽不定,“是你吗,泠呀?”这样的残破身躯,竟是见你,都不能够了。自嘲般地笑笑,任痛楚蔓延全身……神之光虚软无力的身躯在泠呀面前漂浮着,渐渐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力感充盈着在场每个人的全身,夕月,居然被堂而皇之地带走了,而他们,居然什么也做不到……泠呀用法术将夕月冰封,他尚在昏睡,看来还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清醒……他想到了以若宫奏多的身份陪伴在夕月身旁的那些日子,越是纯洁的东西越容易引发阴霾,自己苦苦劝求夕月离开这个黑暗的漩涡,既然他不听,那就不怪他无情!祗王本宅。“在哪里?泠呀?你在哪里?”月白色风衣收到魔力的冲击而飘动,天白感应着泠呀的气息,本来就是残破的身子,如今再动用法力,冷汗从天白的额角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