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女人,她更不会错认,是自称是她最好朋友的纪蓉,呃,不是她方婧婧的朋友,是陈果的朋友,她甚至是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脸都冷了,不止是紧绷的,现在更是冷了一层。
这样的画面,让她猝不及防。
明明她应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而下一秒她立即想到自己是方婧婧,那种想法瞬间烟飞灰灭,她甚至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不是陈果。
她本来就占了别人的身份,以至于让她没有底气,嘴里干干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那么呆呆地蹲在车身边,不敢抬头去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一直蹲在那里,直到手机的响动把她给惊动,拿手机的时候,她还差点因为蹲得太多而站不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不是她的就是不是她的,即使她那么贪婪地曾经希望过这就是她的生活。
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她清楚了,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
“我、我就过、就过来……”她回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即使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了,根本就是从内心来的让她颤抖,“就在对面,我走过来,你稍等我一会儿。”
“怎么了你?”
她不理会手机那端靳晨的疑问,果断利落地掐断了通话,踩上斑马线走向对面,而此时,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那对身影,已经消失在她视线范围。
她走得更果断,仿佛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
展馆的后面,有个露天的楼梯,直接通往三楼,她往上走时还下意识地往下看了一眼,清楚地看底下的东西,幸好她还没有惧高症,鞋子踩在铁制的楼梯,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即使放轻了脚步,声音还是很重。
三楼的入口,厚重的防盗门堵住去路。
她拿出手机,刚要拨号码,门就打开了,站在她面前的一脸欣喜的靳晨,他就穿着衬衣,最上面两粒扣子没扣上,胸膛在衬衣间若隐若现——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靳晨连忙来拉她,“快进来,快进来,还站在外面做什么?”
她顺势就走了进去,三楼与底下的楼层不一样,下面的楼层是展馆,三楼更像是私人休息室,以舒适为主,温暖的色调,能让人放下烦恼,她走进去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受些。
“喝点红茶?”
他问她。
她坐在那里,空间挺大,摆着他的画架子,不仅是画架子还有更多的东西,全是他创作时需要的东西,就那么堆满了一地,她还试着不要踩到那些东西,——跟战斗似的才找了个地方坐下,脑袋里突然间涌现一种冲动,这冲动促使她开口道,“不要,来点白开水。”
靳晨闻言,笑意更深,拿起电水壶,开了水笼头,让水先放了一点儿,再去放满电水壶,“那你得等一会儿。”
她看着他将电水壶放到插座那里,并通上电,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视线很快地就扫向他被盖住的画架子,画布上只有一点儿颜色,似乎才起了个头——
她慢慢地收回视线,对这些什么画作的根本不感兴趣,当然,别人创作的热情是值得尊敬的,“你在画画?”也就那么一问。
“对,”靳晨显得很兴奋,随性地坐在床沿,将脚边的散乱衣物给踢开了些,“我这里太乱了,不太好意思。”
她只是一笑,并没有发表意见,别人乱是别人乱,与她有什么干系,到不如直接问,“你说我跟你未婚妻很像?”
他动作一滞,却是迅速地反应过来,“是呀,很相像,不止是相像,几乎是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