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缇一愣,抬头,对上他一片冷然的眸光。
她咬了咬下唇,憋屈地解释:“在你之前,我没有跟别的男人……那啥过,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你应该能感觉得到的……”
宴知淮眸光一暗。
那天晚上他被人下了那种药,神智不太清楚,其实还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确在床单上看到了一抹鲜红。
可就算第一次给了他,也不代表后面她没再被别的男人碰过。
毕竟,这是一个随随便便摸进别人房间的女人。
但他不想在大街上跟她就“这孩子是谁的”继续纠缠,随手取出一张支票,用钢笔在上面“唰唰”填写了起来,冷声问:“说吧,想要多少钱。”
方缇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难堪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很想像那些偶像剧的女主一样,特别有骨气地抢过他的支票撕成碎屑,再扬他一脸。
但是想到躺在医院里,还在等着她缴费的陈院长……
方缇艰涩地开口:“五十万,我要五十万……”
主治医生说了,陈院长的手术费至少要五十万。
宴知淮本来已经填了十万,闻言“呵”了一声,又随手在后面加了个0。
他把支票递过来,目光冷漠至极:“这是一百万,流产手术自己安排。我不希望有一天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继续拿怀孕说事,听懂了吗?”
方缇头埋得低低的,微微颤抖地伸出手。
她想她现在伸手接钱的样子一定很丑陋,以至于宴知淮连等到她把支票接过去的耐心都没有,就把手收回去了。
支票自他手中跌落,摇摇曳曳地飘至她的脚边,落下。
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直接驱车离开了。
方缇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几分钟,才弯腰去捡支票。
直起腰的瞬间,一滴泪水“啪”地落到了平整的水泥路面。
……
方家。
帮佣云婶在方缇的房间打扫。
说是在打扫,实则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她想看看方缇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可以让她“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