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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撤只能点了点头,满心满眼,都是深深的恐惧:这样的他好陌生,好可怕……
宫子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转过身,疾步离开。
风中,那高挑的背影,是那么落寞,仿佛伤痕,刻入风中,隐隐都是痛。
“你……找我有什么事?”殷凌无奈地打破沉默,她没有当铁达尼克的兴趣,更不想和他对看千年双双石化。
萧珞没有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略有些憔悴的面容,看得她一阵心慌。本以为率先走向自己的他,会主动说些什么。事实证明,她果然太天真,面瘫不是一日塑造的,改变也绝非简单之事。
殷凌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半步的举动,让萧珞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那笑意很浅,眨眼间仿若错觉,只浮现在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可随即开口的话,却不容错认:“很是难得~”
难得?一句话戳得殷凌直接朝天翻了个白眼,什么紧张啊烦躁的,都被他这句不伦不类的调侃,给彻底冲散了去:“还好,不如大爷您来得难得!”
对考试成绩斤斤计较的人,居然舍得在考试期花时间来嘲笑她!这究竟是他太自信,还是她太伟大?只是,不能不在意的是……殷凌有些踌躇,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地说了句:“你不会真的是在担心我吧,不要的好,其实我没什么,真的……”
温热的大掌突然罩在了她的头顶,萧珞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微长的发,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头发,长了。”
一句话,说得殷凌差点喷出了眼泪。她用力地闭了闭的眼,挡住了几欲泛滥的泪水,只能不断地想着苏樱的模样,告诉自己这个举动并没有暧昧,然后逞强地扯出一抹实在算不得好看的笑容:“是啊,免得老被错认,虽然进男生寝室都不用登记很方便,不过也满伤自尊的。”
萧珞轻轻地笑了,却不忍看她逞强的面容,只能将视线放在她绞在一块儿的手指上,这才发现其实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修长细腻,尽管带着老茧。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来,不断骚扰自己的那点点的感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刻意回避着室友们的议论,只是忍不住地想要关心她,想要见她。尽管他很确定,这无关爱情。
殷凌故意撅着嘴,想要岔开话题,却发现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敲在心上的诺言,声声尖锐:“校草,不要对我太温柔,虽然我不想要你,但是如果你自己送上门来,我怕会把持不住,真把你给吃了,那就麻烦了……”
那你就吃啊!这差点跳出口的话语,吓得萧珞顿时睁大了眼睛,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被电到似的立刻藏进了裤袋,才能压下自己心头不断涌起的慌乱。
只是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那样碰巧的,触及到了殷凌略带受伤的眼眸,一股无法克制的自责,如同尖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他知道她定是误会了,可是偏偏,他根本无法解释什么。
事实上,他对殷凌已有了太多的破例。那种想要关怀些什么的心情,在他出生在这个世界近二十年的光阴里,一直是陌生而遥远的。可是他不能,不可以用这种不确定的感情,去接近一个有过心伤的女孩,他不想也不愿伤害她。
看着她闷下头的样子,褪去了往常的帅气,有种小女生的可怜,萧珞终究不忍的叹息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他要躲,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会违背自己心意的人,却也不是感情冲动的笨蛋。所以这一次,他的手掌没再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们两个中间,仿佛有着微妙距离,进一步是殇,退一步却是伤。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却嬉笑地抬起了下巴:“笨蛋,耍你的!”
她似乎永远舍不得让他难堪,不愿让他无措。她想自己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蠢了,所以这样就好,不要再接近,不要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很卑微。
萧珞深深地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似刚才,完美得让人不敢相信:“殷殷……你真的很坚强。”坚强得熬过了那些痛苦,坚强的强颜欢笑,坚强的在悲剧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坚强的面对这份可能是错误的感情。被这样的女生喜欢,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殷凌闻言,立刻皱着眉头,嫌恶地吐了吐舌头,一副很是不屑的模样:“什么啊,你才坚强呢,你们全家都坚强,好坚强,超坚强!”
哈?萧珞好不愕然,莫非这年头,坚强已经沦落为贬义词了?
殷凌瞪眼看着一脸茫然的他,差点没仰头大笑三声:哈,哈,哈,原来面瘫不是全瘫,偶尔还能有些表情,娱乐大众啊!
她伸出手指戳着他不够硬挺的胸膛,戳得他节节败退:“谁要坚强了?这年头坚强的都倒霉,没看过台言小言也看过东京爱情故事吧?看看莉香童鞋,如果不坚强,早打败那个女配,荣登喜剧女主了!”
东京爱情故事?萧珞嘴角一抽,他还真的在他老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动下,被强迫欣赏过。剧情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儿,这真是见鬼了!
殷凌掐了掐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故作悲催地嚎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东西,不要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我当小三!本来么,咒我当小三也就算了,我多宽大的一孩子啊,可你竟然还这么狠心地……想让我遇见琼瑶阿姨型的正室,你是想害我被泪水淹死,还是要我当坏女人啊!最后的最后!居然还要我被游荡在两条船的没主见的臭男人抛弃,你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