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堂看了两眼,坐下来开始喝粥,喝了一会儿道:“我多请了两天假。”
“哦。”
“先去看看爸妈,然后到汪醒言那儿去拍片。”
“计划不错。”
“你……和我一起去吗?”
盛琳一顿,看了看他,继续刷平板,手里拿着勺子:“你爸妈算了,拍片我考虑考虑……算了不去了。”
“你这就算是考虑过了?”齐静堂失笑。
“嗯。”
“你就当散散心嘛,而且汪醒言肯定会招待你的。”
“麻烦。”
“你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多没意思。”
“我一个人六年了。”
“……”齐静堂早就知道盛琳叫不动,但又不甘心,埋头喝了两口粥,忽然道,“你陪我去,我送你新画板!”
盛琳挑眉,垂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把平板转向他——付款完成界面。
齐静堂哭笑不得:“你也太果断了,这就买了?”
“吃饭家伙有什么好犹豫的,”盛琳把平板转回去,继续喝粥,“你先去吧,到时候我无聊了说不定会过来。”
“真的?”
“你最好信,你不信我就更不信了。”
“哎,”齐静堂没办法了,低头喝完了粥,“你喝完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收拾。”
“好。”盛琳应了,冷不丁笑了声。
“怎么了?”
“如果让你爸妈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跟个保姆一样照顾我,不知道会什么感想。”
“这不叫照顾,”齐静堂也笑了,半调侃半自嘲,“这叫伺候。”
“哈!”
齐静堂看盛琳乐不可支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大着胆子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盛琳愣了愣,抬头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见他跟干了坏事似的有些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把吃的差不多的碗一推,缓缓起身,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下巴,轻声道:“我去洗个澡。”
齐静堂直到看着盛琳进了浴室,才敢确定自己得到了什么暗示,顿时感觉整颗心脏狂跳得厉害,连带着全身血液都一起轰鸣起来。
他抽搐着强忍住傻笑,蹦起来冲回自己房间,清理床铺。
女神的床是肯定不让他碰的,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盛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个八百米,全身酸痛。
果然死宅连性生活都不配有了,体质差到才折腾一会儿就躺尸,之后睡到下午都没缓过来。
不过最应该怪齐静堂,谁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要她说处男三十纯二百五,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竭泽而渔!简直是个怪物!
她躺了许久才勉强起身,抓着头发出去,发现蒸箱里有饭菜温着,咖啡机里胶囊都换了新的,衣服也洗了烘干了,就差给她牙膏都挤好了。
盛琳站在客厅发了会儿呆,忽然笑出来。
她还当自己是在送福利,现在却感觉是在卖身,一晚换一个长工的那种。
虽然表面看更像是齐静堂在用爱发电,跟地主家的家生子似的,可就冲他现在这殷勤劲儿,她总有种是自己在吃亏的感觉。
反正他肯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盛琳揉了揉酸痛的腰,打了个呵欠,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蹒跚步伐往厕所走去。
国庆长假之后,全国都已经从假期的狂乱中逐渐恢复过来,城市从极致的清冷或拥挤再次回归到平时的人来人往。丽城作为一个中型旅游城市,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底下涌动的暗流,却一直没平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