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约不善饮酒,三杯不醉,离开的时候已经醉态十足,走路都走不稳了。
好在是杨蓉在旁边搀扶,总算是不至于让他出糗。
窦县令则更加夸张,这老兄直接倒头就睡,县令夫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说什么早就习惯了。
杨蓉笑着和县令夫人道别,搀扶着杜从约往回走。
因为他们参加的是家宴,杜从约并没有带着随从出来,这样会显得比较亲近,但回去的话反倒苦了杨蓉。
杜从约一丝理智尚在,一个劲地跟杨蓉道歉。
杨蓉笑道:“你啊,不能喝酒干嘛非要硬喝,还是得爱惜身体要紧。”
杜从约很是窘迫,一个劲地点头,可男女授受不亲,身边有如此美人,她的一颦一笑,她温软如玉的肌肤,她浑身散着的芳香,无疑都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杜从约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在大街上就抱住了杨蓉。
“杨蓉,我爱你,我爱你,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他动情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周围零星路人的眼光。
好在此时夜已经深了,否则他这个脸就丢大了。
杨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杜从约的背,安慰他只是因为想女儿了,所以才会这样。
杜从约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轻浮。
好在杨蓉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她没有怪罪他,已是难能可贵。
他连忙道歉,说自己喝多了酒,对不起她。
杨蓉笑着说没关系。
她真的是个大方,一点儿都不矫情的好女人啊。
杜从约这样想,因为刚才的冲动之举,以及想到女儿才死不久,他也冷静下来,一边走,一边跟杨蓉说起了自己女儿的事。
听说他连丧葬都没有亲自主持就离开了家,杨蓉称赞道:“尊夫人一定是个深明大义,识大体的女人,她应该会操持好杜慧洳小朋友的葬礼的。”
杜从约摇摇头,泄气地说:“不,她不会的,她只会嫌弃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只会在背后骂我缩头乌龟,她甚至还会对下人们说我是因为不敢面对女儿的死逃走的。”
杜从约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杨蓉挽着杜从约的胳膊,给他擦拭着泪水,温柔地说:“你不是逃走,你是做大事的人,你要做的是复仇,这是大义,是替国家铲除祸患,只有消灭这些可恶的突厥人,京城的孩子们才能真正得到安全。”
杜从约呆呆地听着杨蓉的话,他从未想过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竟然会如此了解他的心意。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再一次抱住了杨蓉。
这一次,杨蓉没有再挣扎,她只是轻轻踮着脚尖趴在杜从约的耳边,吐气如兰道:“别在这里,去你房间好吗。”
那一夜,两人彻夜未眠地纠缠在一起,直到次日清晨,杜从约才疲惫地躺下。
他心满意足,从未有过如此畅快的经历,这让他毕生难忘,他拉着杨蓉的手,诉说对她的爱。
杜从约不愧是状元之才,表达爱意的方式都是这么文绉绉的,听得杨蓉是笑逐颜开,一个劲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太肉麻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可她越是如此,杜从约越是灵感迸,竟即兴给杨蓉赋诗一。
杨蓉听罢竟也是眼含热泪,深情地揽住了杜从约的脖子,送上了她的嘴唇。
杜从约从未见过杨蓉这般风华绝代的佳人,杨蓉又何曾见过杜从约这般诗书气质的才子。
这对才子佳人竟然在这种偶然的机缘的凑合下相识相爱,倒是的确令人惊叹姻缘的奇妙。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杨蓉提出了告辞。
因为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她若还不走,恐怕两人的关系就要被外人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