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忍不住出言,“爹,读书花销大,泽哥儿不懂事,你们不应该不清楚啊,怎么不劝着点儿泽哥儿。”
张福斜了一眼小秦氏,“老大媳妇,这里有你什么事?!”
“爹,泽哥儿想念书是好事,可也没必要去县里学堂念书,完全可以像二哥家的明哥儿和柏哥儿一样,去镇上的学堂念书。
这样不仅离得近,花销上肯定会小一些。”张四牛一边看着爹娘的脸色,一边斟酌着开口。
张福看出了家里几个儿子、儿媳妇的不满,示意小孩子都各自回屋,只留下大人。
张泽没有回屋,他就坐在张三牛和王氏旁边。
“四叔说得有理,但是镇上学堂的夫子学问不及县里的夫子。
再则,侄子已经在李家学堂交了束修,并且很喜欢蔡先生,不想离开李家学堂。”
张三牛看向张福,“爹,泽哥儿在县里念书,我和云娘也打算在县里继续做小摊贩,挣钱供泽哥儿念书。
泽哥儿念书一事,公中不必出钱,只是我和云娘都去了县里,每月上交给公中的钱能否少一些?”
小秦氏不等张福和秦氏说话,立马反驳,“这怎么能行,每月上交一半银钱给爹娘,这是早就定好了的事。
三弟,你不能因为泽哥儿去了学堂念书就想着推卸责任。”
张泽拉了拉自家爹的袖子,示意他别那么激动。
张福看着乖巧的小孙子,又看了一眼小秦氏。
“爹、娘,泽哥儿都去学堂念书了,我家桐哥儿、青哥儿、泉哥儿也到了读书的年纪。
你们不能只偏心三弟一家,也得想想我们大房啊。”
张福听不下去了,“老大媳妇,泽哥儿去念书一事,公中并未出钱,哪里谈得上偏心?”
“桐哥儿、青哥儿、泉哥儿你们想送去念书就自己出钱,我和你们娘不反对。”
小秦氏哪里肯善罢甘休,立马哭穷,“爹、娘,我们整日里就在田地里打转,哪里存得下多少银钱。”
王氏听到大嫂这般咄咄逼人,再也听不下去了。
“大嫂,你这话不对吧。这一个月家里人都在忙活蚊香生意,每家少说都挣了好几两银子。
而这些都是泽哥儿带来的,要不是我家泽哥儿脑瓜子灵活,可想不出蚊香这样的好东西。”
“钱,大嫂挣了,如今却来编排起我们的不是,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王云敢指天发誓,泽哥儿念书一事没有花公中一分钱。”
“都是做娘的人,自然明白大嫂的想法,只是,有的话还是不得不提前说,省得以后牵扯不清。”
张福一拍桌子,有些疲惫地看向儿子、儿媳妇,“泽哥儿念书一事不必再说。”
“至于要不要送桐哥儿几个去学堂念书,等我和你们娘商量过后再说,今日时候也不早了,都先回去吧。”
王氏抱着张泽往自家屋里走,张三牛紧随其后。
小秦氏一脸不满,狠狠地拧了拧张大牛的腰间。
“你个没用的憨货!为什么不给桐哥儿他们争取一下,要是爹娘不答应,你就等着后悔吧!
凭什么三房的能去学堂念书,咱们儿子就不行!桐哥儿可是长孙,爹娘以后养老不还得指着我们嘛!”
小秦氏越想越是不平,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
张大牛忍无可忍,直接吼道:“够了,爹娘心里有数,桐哥儿他们去学堂念书得花多少银钱,家里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