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沉走后许久,楚婠轻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抽噎着窝在自家母亲怀里,眼眶通红。
“轻轻,二哥哥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抵触他?”余雯小声询问着。
女孩闻言眼中再次泛上水雾,嗓音也带着哭后的沙哑:“他脾气不好,轻轻不喜欢。”
“经常吓到轻轻,我害怕”
楚成瑞一听当即紧张起来,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严肃,毕竟还是在意自己女儿的。
“他威胁你?怎么威胁的?”
“有没有朝你动过手?”
接下来,楚婠轻一边抽泣着,一边小声向父母讲述起来。
包括他威胁她不许靠近陆西翰、包括一直问她‘轻轻是谁的’、包括在陆家打架,把人往死里打,放火烧程阿姨的房间、包括惹他不高兴会打她屁股
又包括刚刚在房间里捏自己的胳膊,只是因为自己没和他打电话。
余雯听得神色复杂,眼神里也尽是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也听出来了,阿沉对轻轻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性子也阴晴不定,她一直都知道陆聿沉的性子受到了影响,却不知影响居然这么大。
患得患失,极度狂躁。
楚成瑞本来是气愤他把自家女儿吓成这样,可是听轻轻讲完,男人默默转头和自家夫人对上视线,只一眼他们便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他们想的是一样的。
楚成瑞听余雯讲过陆聿沉的经历,包括在乡下打架时进警局。
他奶奶都给余雯打过电话,他们老了不会管教孩子,又怕他的性子会慢慢坏掉。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他在学校一直受委屈、受欺负,因为父母不在身边,监护人年迈,所有人都抢他的东西,还有明目张胆的偷
“余姨,我只有打过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
“他们太坏了,只会抢。”
“您别管我了,我现在都打得过,没事的。”
彼时的他一身淤青和掉了疤的棕痕,余雯不记得自己的心当时胀痛到什么程度,但独独记得他说这几句话时骄傲又阴郁的神情。
后来,他讨厌别人抢他的任何东西。
因为心里永远有个声音: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他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轻轻的举动,可是想法和做法都太偏激,可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样的做法会将人越推越远。
即便是没有伤害她,她也开始抵触他了不是吗?
这样是不对的,余雯想着,也得找个机会好好跟阿沉谈谈了。
“乖,轻轻没事了。”
“你二哥哥那边,妈妈一定会好好说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