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沉淡淡点头,女孩却隐隐有点心疼钱。
她还记得以前二哥哥穿旧衣服的,肯定不是很有钱,也没见过陆叔叔给他零花钱。
楚婠轻想错了,那只是起初的虐待。
陆聿沉回到陆家的消息次年一经放出来,陆庆文即便再不想管他,明面上也必须做足样子,所以他有男人给的卡。
见郑老爷子开始有意认回他时,陆庆文装得更厉害更尽职了,无论到哪里都是一脸慈父的样子,大手一挥又给他不少银行卡。
陆聿沉起初嫌他恶心,压根不想花一点,可是后来余姨跟他打过电话,说教过他。
为什么不花?
即便他不花最后也会落到陆西翰和程影手里,不花白不花,给了就随便花。
他听进去了,确实是,反正大手大脚也不用自己心疼。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楚婠轻抬手无措地挠了挠脸颊,眉头微锁。
“轻轻想让给多少?”他不答反问。
楚婠轻:“一百块不行吗?”
“行啊,只是我想着轻轻这么善良,二哥哥不得支持一下你的善心?”陆聿沉满不在乎地开口:“而且你看,那人多开心。”
女孩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个乞丐一样的男人此刻正捧着手机手舞足蹈,满脸不真切的喜悦。
“好吧”
陆聿沉闻言轻笑,隐隐却有几分嘲笑意味。
温室里娇养的花未曾经历风雨洗礼,不会感受骄阳炙烤,也不曾遭受过寒风侵袭,它们始终在温暖湿润的稳定环境里无忧无虑地生长。
在温室里待久了,便自然地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同样美好,终归缺乏与大自然搏斗后沉淀的顽强与坚韧。
他当然希望她被永远娇养着。
但也要有最起码的自我保护认知,还是要从无数的小事里慢慢成长起来的。
“二哥哥真好。”
“跟你的大哥哥比呢?”陆聿沉想也没想便问出了声,神情沉稳专注。
楚婠轻当即震惊抬眼,只见少年一脸认真,并不是随口一问。
“都好”
她一碗水端平,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女孩又低声开口补充,和他并肩走着边走边说。
“大哥哥很温柔,一直关心轻轻,二哥哥有点有点严肃,但也在关心轻轻。”
“就是,二哥哥的脾气有点”
陆聿沉听得眼神渐沉,他在思索,可楚婠轻一看当即不敢再往下说了,及时埋头闭嘴。
该说不说。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吃了长相的亏,长得生人勿近,便让人不太敢接近。
相比于陆西翰的温润面容,他的面部轮廓冷硬许多,犹如冰冷的大理石雕琢一般棱角分明,每一处线条均紧绷着。
一双狭长的丹凤眸眼波流转间本该妩媚深邃,可偏偏他的眼里常年不起波澜又积郁寒冰,浓密睫毛裹挟下的黑瞳幽如深潭,掩藏无尽心事,只剩犀利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