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沉闻言只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郑老爷子却笑得格外爽朗:“老了老了,加不动喽。”
“我也只是打发时间,棋艺不精也无伤大雅。”
“哈哈哈”廖侃跟着笑出声来来。
少年思绪渐起,其实也不算打发时间。
在乡下,同龄的小孩都忙着打手机游戏的时候,他没有手机,也买不起。
每天学习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爷爷下棋,或趴在棋桌边看爷爷跟旁人下棋,他发现,他好像确实挺感兴趣的。
完全掌握之后,那种游刃有余的感受会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阿沉,棋盘之上从来不缺复杂变换的棋局,但当你足够精通时,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子一世界,一局一人生,只要足够强,在哪里都可以运筹帷幄,主宰沉浮。”
“阿沉,要做就做到最好、最强。”
这是他印象里最深的几句话,爷爷在棋局上告诉他的,可能是在棋局上的影射性教导起了作用?反正他只享受成功的感觉。
失败不丢人,但他不允许。
“完了,我这是要输的节奏啊。”郑老爷子惆怅。
陆聿沉点头:“嗯,要输。”
他的最后一子,尘埃落定,廖侃眉开眼笑地宣布结果:“这一局,少爷胜。”
“听说阿沉跟那私生子起了争执?”
棋局结束,郑老爷子起身回屋,少年则静静跟在他身侧,老爷子侧眸看他时随口提了一句。
陆聿沉也不否认:“嗯。”
“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嗯。”
“腿受了伤?”
少年闻言沉默,随即抬眸看向廖侃,男人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默默低头错开他的视线。
郑老爷子:“你不用看他,我又不瞎。”
“能看不出来你走路的异样?”
“嗯。”陆聿沉再次点头,又缓缓补充了一句:“不重,轻伤。”
紫兰苑的后院很大,大到像可供游览的私人花园,里面的花却来来回回却只有陆聿沉最熟悉的几种,他深知原因。
恨郑老爷子?恨不起来了。
“陆庆文现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郑老爷子轻声感慨着,眼神里却是无尽的寒意:“看来是褚家的事情还不够让他心烦意乱。”
廖侃甚至都不用看他,男人躬身点头:“明白了。”
陆聿沉听得出来,依旧没作任何解释。
“雯丫头的女儿也在陆家,说来我也好久没见过了。”
“叫什么来着?”郑老爷子微蹙着眉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