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康熙脸上的怒气倒是消了几分,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小小年纪,你倒是有心了。那你说说,对于百姓,怎么样才算得上是丰收?”
“十里稻花香,百户纺缍响。”对于普通人来说,衣食无忧就是最大的丰收。
“哦?胤礽,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康熙诧异地看着他。
“是皇阿玛告诉儿子的。皇阿玛前些日子不是总在说,治理天下定要百姓安居乐业、衣食足癛,才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胤礽睁着双眼无辜地答道。其实这些话并不是康熙特意对胤礽说的,而是在前几个月地震过后康熙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时为了安老人家的心反复强调过好几次,胤礽在一边听得多了,自然也记下来。
康熙也想起来了,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带着他来到太和殿。
宫女们忙迎上来,分别服伺父子俩换了常服。
“李德全,给太子上一碗姜汤,正好去去寒。”康熙摸了摸胤礽的额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索性将他抱到榻上,给他再穿上一件狐皮袄衣,将胤礽捂得严严实实的。
“皇阿玛……”胤礽忍不住抗议。这是室内耶,怎么还将他抱得像个粽子似的。
“好好穿着,看你还敢不敢再这么顽皮。”康熙板着脸斥道,眼里却有着笑意。
胤礽扁了扁嘴巴,咕哝了几句,接过李德全的姜汤一口喝下去,双颊涨得鼓鼓的,看得直想让人伸手掐上一把,而康熙……也真的上前掐了好几下。
“皇阿玛欺负我!”胤礽“生气”地在榻上扭着身子,捂着自已的脸控诉着自家皇阿玛的“酷刑”。
“朕怎么就欺负你了?恩?下次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在宴席上,那些话也是随便说得的?”说到刚才家宴时发生的事,康熙终于忍不住地给了胤礽一个暴粟,开始秋后算帐。
胤礽也不怕,“那皇阿玛的意思,只要是私下里就可以随便说?”说完立马跳下来向门口冲去。
康熙差点没被呛住,一把捉住刚刚下地的小鬼,“朕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胆子大了,连皇阿玛都敢用来打趣了?啊?”
胤礽被揪着后衣领挣脱不开,索性回头抱着康熙,讨好地说道:“皇阿玛,您就原谅保成吧。保成再也不敢了。”说完还不忘晃着康熙的胳膊。
康熙对于胤礽的撒娇实在没辙,最终还是乐得笑了。只有在胤礽面前,康熙才明确地感觉到自已是一位父亲,不是皇父。也只有胤礽敢向他撒娇、说笑,而不像其他的子女一样表面上对自已是永远的恭敬有礼。
父子俩又打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照惯例,皇帝在年二十六封笔,至大年初一“开笔”。按照现代的说法是,年二十六到年三十这五天放年假,大年初一正式上班(胤礽语:皇帝真不是人做的,连年都不让人好生过。)这也只是惯例,最起码胤礽发现这几天康熙依然是很努力地在加班批折子。这不,康熙吩咐那些宫女太监好好看着胤礽后,又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案几上还另外有着一叠份量十足的。
“太子爷,这时辰不早了,您看,您要不要先歇一歇?”李德全凑到胤礽身边小声的问着。刚才康熙是说过让太子和他一起守岁,但要一个五岁半的孩子一整夜不睡也着实有些为难。
胤礽想了想,“不了,我还是在这里陪着皇阿玛吧。你去帮我找几本书来吧,这样时间好打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