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关心地问:“可有宣过太医?用了什么药?”
觉罗氏道:“已经宣过太医了,左右还是老毛病,方子看着跟以前差不多,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补药。”
惠妃忙细细地问起来,又让嬷嬷去拿一些药材给大福晋带回来,说:“可别小看这些小毛病,以后折腾起来可够你受的,一定要好好根治了。还有,小孩子最容易犯病,弘昱那里还得多费一些心思。”
觉罗氏应下了,然后又咳了几下,强打起精神继续陪惠妃说话。两年前她生下弘昱后,就觉得身体越来越衰弱,宣了几名太医,都说是她生产时候落下的毛病,以后不能过于劳累,要静心休养。可是她的两名女儿过几年就要指婚了,儿子又年幼,哪能不操心?
“胤褆前两天过来我这儿的时候,只说你身体不适。今天我还以为你身子好了,这才让你进宫,没成想你这病反倒越来越重了。”惠妃继续叨念着。
觉罗氏在下首听了,顺手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遮住了眼中的苦涩。大婚多年,她终于生下嫡子,原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她的心里面也因此有了盼头,本以为大阿哥的心思会因为弘昱多少回转一些在她们母子身上,可是两年下来,他对儿子是有几分疼爱,对她却依然是淡淡的,不见有半分热络。
虽说早已明白丈夫的心中已经有人,可是让她真正面对时,直白惨烈到毫无悬念的结果仍然让她有些心酸。
聊了一会儿,惠妃见觉罗氏的脸色着实不行,就不再让她陪着,便道:“这几天你先在府中好好养着,不用急着递牌子进宫,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那我就先谢过额娘,等我好点了再来您这儿伺候。”惠妃开口了,觉罗氏也不再推辞,略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领着弘昱回去了。
等到大福晋的身影消失在外间后,嬷嬷才道:“主子可宽心了,现在大阿哥得封郡王,小主子又这般伶俐,您总算熬出头了。”
惠妃笑道:“哎,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指望着争宠不成?只要孩子们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您说的是。”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八贝勒来给您请安。”
惠妃道:“还愣着做什么?请进来啊!”宫女一福身,急忙下去将人请进来。
这个时候不是他们请安的时间,惠妃多少有些纳闷,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胤禩进来请完安后,惠妃让他坐到跟前,道:“真难得,你会在这个点儿过来我这里,可是有事儿找我商量?”
胤禩微微一笑:“惠额娘真是妙算,我今儿过来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的。”
惠妃奇道:“哦?是什么?”心里面已经开始揣测着近来发生过的大事。
“是关于选秀的。”停了停,胤禩继续说,“我想请您帮我跟皇上求个情,指婚的时间可不可以推到我额娘的孝期过后?”
惠妃一愣,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良嫔在后宫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什么事都不敢多说一句,活得虽然憋屈,但是她真真是得了一个好儿子。惠妃琢磨了一会,道:“到时候我会跟皇上提一下的,我朝以孝治天下,你这点子心愿想来皇上应该不会反对。”
皇子大婚,内务府也要一年的时间来准备,而且要求出了孝期才指婚,不过是晚上三四个月而已,同皇上提一提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惠妃才答应得爽快。
胤禩听了,笑着谢过。惠妃又道:“说起来,也是你不走运。去年的大挑刚好撞上皇上要出征噶尔丹,所以便往后推了一年。本以为今年可以顺顺利利的,得到你们南巡回来,皇上亲阅后就可以指婚了,没想到又遇到太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