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看了他几眼,说:“你告诉我……”
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开门声中断。谢明朗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顿时僵住,完全想不到会是什麽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也瞄见言采蓦地锁起的眉头,这才晓得,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言采先是压了压谢明朗的肩膀,示意他坐著不要动,才开口:“我记得我在门口挂了请勿打搅。”
葛淮走进来,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谢明朗,看得後者浑身凉透了,但他根本没理谢明朗,而是对著言采说:“你做得好,现在直接挑记者回来,要爆丑闻也不用这麽省事。”
言采也沈了脸:“我总以为经纪人是用来处理事情的,原来你还兼职作训导主任,真好,一份工资做两份事,真是辛苦了。”
“我们可以继续在他面前争执下去。然後第二天各大娱乐报刊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缺头条了。”葛淮拉过张椅子坐下。
言采面无表情:“让场面难看的人,不就是你吗。如果我是你,就根本不会进来,或者至少会一句话也不说地出去。”
葛淮脸色愈发阴沈,他沈默许久,终於缓缓说:“好,我们稍後再讨论这个问题。”
然而说完他坐著不动,谢明朗再装傻,也明白这是什麽意思。这种感觉毕竟难堪,但还来不及有所表示,言采已经先一步开口,语气平静到极致:“你是我什麽人?”
他如是问葛淮。
室内是令人窒息的沈默,连温度都仿佛降下来。如此的气氛之下,一直垂著眼坐在一旁的葛淮终於在不知道多久之後站起来,也很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在葛淮离开很久之後,房间里还是没有人说话。经此变故,再联系往日所见所闻,谢明朗隐约探知到一些什麽,但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开口的余地,又静了一刻,他才从床上爬起来,还是只当若无其事地进浴室梳洗。
出来之後人也镇定一些,很多事情在冲澡的时候迅速梳理过一次,但大多还是没有办法给出结论。
这时言采已经换好外衣,他看见谢明朗裹著浴巾若有所思地出来,忍不住一笑:“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叫楼下送了衣服上来。”
“原来的衣服就行了,不然回去同事看到之後麻烦。”谢明朗连连摇头。
言采瞄了一眼谢明朗穿来的衣服:“你怎麽穿回去?”
这个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让谢明朗又一次红了脸,言辞上还是不肯放弃:“外套总没有问题……”
“我随你。”
他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再出来时已经准备道别了。这时两个人甚至还平静地握了手,过去的几个小时,仿佛那是烟草的气息,酒精的滋味,阳光之下所有痕迹总会散去得毫无痕迹。
“你今天离开?”言采随口一问。
“嗯,晚上的飞机。”
“我也是那一班。”
“哦,很多人这一班离开。”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