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焕彻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冲击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真的是个傻子、不,不对,你是神经病,你真的脑子有毛病,你有病啊!”
但接下来,于景焕看见这个脑子有毛病的村姑,伸出手,把嚼过的草往手心一吐,然后——
然后就要往他的脸上怼!
“你干什么!滚啊,滚啊!离我远点!”那脏兮兮又绿油油的手往他脸上怼,于景焕嫌恶地往后仰,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自己说你不吃的,所以我才帮你吃的。”
手够不着了,举着还有点累了,林满杏干脆就放下来了,整个人像只化了的冰淇淋一样摊在草地上,她神情恹恹地解释:
“你现在把它抹在脸上,你就可以变回去了。不然晚上你会很痛,睡不着觉的,明天你还会肿成猪头。”
“你才是猪头!”
理智勉强回了笼,总算脑子不是挑着自己讨厌的话听,于景焕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跟屎一样的东西能治好我的脸?”
于景焕冷笑了一声,对她嗤之以鼻:
“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会信你?”
*
半个小时后。
于景焕顶着一张绿油油的脸,嫌弃地抖了抖自己身上那件沾着草汁的T恤,一脸幽怨地看着正坐在他面前,手里头还举着个捣药的槌子的林满杏。
他的表情阴森森的:“死村姑,你别以为你帮我敷脸我就不会计较刚才的事情。呵,你这时候后悔刚才打马蜂窝蛰我了?我告诉你,没用!”
“是你先说要揍我的。”
林满杏抱着那捣药的槌子和是石臼,跟个摇摇欲坠的布偶似的,踮着脚将东西放回那破破烂烂的小柜子上。
明明她的语气很平淡,但于景焕就是觉着她理直气壮的,顿时,心里那股火又那点着了,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林满杏的鼻子就骂:
“你要是听我的话,我会揍你吗!”
“可是我不想听你的话。”林满杏道。
“你算哪根葱你不想听我的话!”
于景焕气得血压都高起来了,指着林满杏的手指头都在抖:“行,那就算你不想听我的话,那我不也还没动手吗!”
“所以我刚才帮你涂药。”
林满杏板着张小脸,义正言辞:“我们抵消了,你不可以揍我了。”
于景焕:“……”
“你、你!艹!”
于景焕忍不下去了,他觉着自己要是再和这个傻子待下去他迟早也会疯掉,于是他指着大门口就骂:
“你跟我滚,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我要用走的。”
和他那快七窍生烟的状态截然不同,林满杏的精神状态从头到尾都显得很稳定,她一说完就往门口走,甚至还和于景焕招了招手:
“那我走了,拜拜。”
于景焕:“……?”
不是,还真就这么走了?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