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柔心间窜出一股凉意,完了,赵逸黎不回来还好,他这一回来,要是知道宣伶珊早就死了,岂不要翻天。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宣瑾柔的异样,倒是萧宜竹看了宣瑾柔一眼。
萧宜竹一声令下开了席,几位官员轮流夸着赵逸黎,夸他英姿飒爽,夸他名将风骨,夸他少年英才,把能夸的都夸了个遍,赵逸黎淡笑着,脸上并无自豪骄矜之色。
他说:“边疆能恢复安宁,不只我一人的功劳。”
宣瑾柔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啃着苹果,结果他们聊着聊着,话题聊到她身上了,宣瑾柔猜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寻个话头来找茬。
这时,底下有人话:“臣听闻皇后娘娘近日言行有异,貌似得了失心疯,今儿能出席,实在令人意外。”
宣瑾柔看向那人,无形中散着威严:“本宫言行有没有异,你看不出来吗?”她知道所有不看好她的人都在等她出状况,她偏偏不。
那人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了。
宣瑾柔挑眉:“还是说,你在质疑皇上?”宣瑾柔直接把萧宜竹给搬了出来,用萧宜竹来压他,毕竟如果没有萧宜竹的允许,宣瑾柔也不可能出席。
那人沉默,半响才道:“臣不敢。”
另一个大臣开口:“自古以来,皇后母仪天下,为皇上分忧,掌管后宫大小事务,听闻皇后娘娘常日待在长央宫,并不履行皇后职责,那么,请问你为何还能稳坐皇后之位?为何不将位置让给更有能耐的人来坐?”
此人看样子是言官,言语猛进,字字珠玑,他目光直视宣瑾柔,毫无畏惧。
宣毅成岂能眼睁睁看着众人的言语威胁到宣瑾柔的皇后之位,只要萧宜竹一日没废后,他宣府就有一日的可能,宣毅成的声音拔高:“褚大人,你这是何意?”
褚大人只是哼了一声。
萧宜竹不知看向了何方,目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下。
顷刻间,那个方向有大臣开口道:“皇后娘娘为陛下和百姓忧思劳神,以伤其本,为何不能卸去部分重担来安养心神?娘娘就连如此还是每隔几日前往灵游寺为社稷祈福,心系家国命运,她自担得起皇后之位。”
这位大臣的话掷地有声,侃侃而谈,讲得宣瑾柔都有些惭愧,她怀疑这是萧宜竹找来的托。
另一位大臣道:“比起古时妖后祸乱朝纲,我朝的皇后如此作为,难道还碍了褚大人的眼吗?”
褚大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时未作言语。
萧宜竹看向褚大人,淡声道:“我知爱卿是好意,只是莫被他人当了刀使。”
褚大人低下了头。
宣瑾柔冷不丁开口:“不知史大人有何看法?”
史大人估计没有想到宣瑾柔会当众点他,顿了一下:“臣无异议。”
“哦?我倒是听说史大人对我颇有意见。”宣瑾柔对萧宜竹说,“皇上可要好好查查,指不定这些都是从史大人口中传出的,对不对,史大人?”
史大人听到前半句时,眸底划过一抹心虚,听到后半句时,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心底凉。
帝后哪怕貌合神离,再怎么也有年少情分加持,宣瑾柔此话一出,萧宜竹必查他,哪怕查不出什么,也会杀鸡儆猴。
“大家是不是忘了今个是赵将军的洗尘宴?”宣瑾柔提醒道。
大臣们一副恍然初醒的模样,纷纷朝赵逸黎致歉,赵逸黎眸底没有多余的情绪,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究竟在不在意只有他本人心里清楚。
很快就到了下一个环节。
一个个舞姬鱼贯而入,在场中央起舞,衣袂飘飘,舞姿翩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