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透个底儿,”戴冲狂妄地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哥们儿是他哥亲自挑的,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逐夜凉有反应了,扭头看向他。
“岑琢最痛苦最难受的那一段,是我陪着他过来的,”戴冲敛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他的眼泪流在我手里,他叫着你名字的时候是我抱着他,我明白告诉你,这个人我不可能放手。”
“都不放手,”逐夜凉轻巧地说,“那打一架吧。”
戴冲挑眉。
“时间地点你定,我奉陪,”逐夜凉目镜灯双闪,“谁出局,谁就别再得瑟。”
戴冲让他气乐了:“逐夜凉,你他妈真挺拽的,炮和刀都没了还敢挑战我?”
他眯起眼睛,“好,如你所愿。”
“戴冲。”
背后有人叫,二人回头,是汤泽,在唵护法的护送下往这边来。
“哥,”戴冲人很猛,嘴却甜,“我刚陪岑琢训练完。”
汤泽点点头,看向逐夜凉:“你跟我来。”
“哎哥,”戴冲插嘴,像生怕逐夜凉抢了他在汤泽那儿的位子,“那个……岑琢让我训得有点累,你们那什么,别去烦他了啊。”
戴冲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汉第一美男子,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汤泽第一次见他耍这种小心眼儿,不大习惯地瞧着他。
戴冲拢了把头发,使劲儿冲他挤挤眼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汤泽领逐夜凉去他那儿,一进门,两个小孩子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汤泽的腿,蹦蹦跳跳地喊:“爸爸爸爸!”
逐夜凉有些惊讶,汤泽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汤泽弯腰,一手抱起一个,经过通向后院的小走廊,轻声招呼:“喂,有客人。”
他们到小客厅,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三岁,从汤泽的肩头爬过来,摸着逐夜凉的装甲,用懵懂的大眼睛打量他。
“叔叔……红!”
女孩儿话还说不太清,可爱地朝逐夜凉伸着手,男孩抱着妹妹的腰,生怕她从大人的肩膀上滚下去,操心地皱着眉头。
一个女人走进来,最多二十岁,脸盘正中有两道刀疤,横跨鼻梁打了个狰狞的叉。
“家头。”
见到逐夜凉,她这样称呼。
是狮子堂的女人,但逐夜凉想不起来,看得出她曾经风华绝代,白濡尔身边有很多这样的尤物,但结局大抵不太好。
“我夫人,”汤泽说,然后把孩子抱给她,“我们说会儿话,晚点去陪你们。”
他很温柔,是和在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柔,举手投足间跟岑琢有点像,即使身居高位也随意自然。
“你娶了狮子堂的女人?”
逐夜凉意外。
汤泽摘下表,疲惫地捏了捏眼角:“嗯,我落难的时候,她救过我一命。”
所以就娶她?逐夜凉不是很理解,岑琢对金水也有类似的愧疚,也许他们兄弟本性一样,如果不是战争,都是善良优柔的人。
“我想跟你聊聊小琢,”汤泽点烟,“我就这一个弟弟,我把他看得比天下还重。”
逐夜凉颔首。
“你们之前的事,中间搅着伽蓝堂、染社、狮子堂,孰是孰非,我不评价了,我关心的是未来。”
逐夜凉专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