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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伤口不能沾水。
顾暖走过去,踮起脚尖看向他的脖颈,一个已经变的浅了的口红唇印,粉色的口红,不易腿色的那种口红,并不是唇膏,在他的脖颈后,穿着衣服时,谁也不会发现。
顾暖心里被人抓了一把那么疼,她淡淡问他,“是口红唇印,刚才沙发里我搂你,粘在了手上。左琛……我是你什么人?”
“老婆。”
左琛大概知道这口红印是早上印的,但他没在意,看来林唯唯是故意给他找麻烦了,也不得空解释,赶紧回答顾暖的问题。
“不是老婆!”顾暖认真说。
“……”左琛不敢再说。那是什么?
顾暖纠正,“我们没有结婚,所以不是老婆,平时叫那是你哄我。我是你女朋友吗?情人吗?这些称呼具体怎么定义不好说,我就知道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可是请你把这种东西清理干净了再回来可以吗?”
心里是有气的,说完,顾暖皱紧了眉头,红了眼眶。
左琛听明白了顾暖这些话,言下之意,她是信任他的,左琛光裸着身躯拥住她,把顾暖的上身衣服也弄湿了,小心亲吻她的脖颈,哄道,“让我清理干净再回来?那我岂不是做贼心虚,顾暖,林唯唯早上找我说正事,亲了我一下是意外,我没想到会有个唇印。”
顾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明知这一定就是真的,可还是难免跟他赌气了,侧过头去盯着浴室门口的门,哽咽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心情,我忍不住心里因此嫉妒,再多信任,我也会害怕。”
“嗯,好事,证明你在乎我。”左琛说着好话。
“不想让她吻你亲你。”顾暖闷闷地说。
左琛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心里沉痛,懂得她的不安,承诺苍白,可也要给对于对,“忠于你,也忠于我自己。”
“嗯。”顾暖点头。
其实很想哭,可是却因他的话无法彻底大哭一场,心里闷得慌,信任,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直保持?顾暖不敢说,也许有一日,发生了再也让她看不透的事,那时想信任他,可也只是想罢了。也可能,都在一个公司里,都在一个圈子里,信任才这样轻易的给对方。
人世间太多的情深缘浅,顾暖不知道这条路是否能如所想那般走完,但是,真的想抓牢左琛的手,不求地老天荒,只求这辈子几十年有个好结果。
顾暖在家休息,也在关注着新闻报道,简琳打来了电话,小楠也打来了电话,都要来看顾暖,顾暖怎么好让她们来,这是左琛住的地方,而且她的伤也不严重,只是蹭破了皮,上班倒是不影响,就是形象问题不好,两天后不知道能不能结痂。
中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秦安森的情况还好,左腿里侧的肉里扎进钢筋,手术后没了大碍,但刺伤了重要部位,手术后需要治疗,左茵说,以后下雨或者阴天,他会出现腿疼情况
顾暖对秦安森,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她是真感激他,秦安森也懂,昨天晚上就把一脸不安加愧疚的她从医院赶了回来。
午间,地方台又报道了工地塔吊倒塌的事,项目全部停工调查中,媒体紧跟,若是别的小地产公司也就算了,越是影响大的企业,越是很多媒体蜂拥而上的找话题。
电视里,左琛似乎是去市内某个部门参加会议,有女助理和吴哥在,记者围堵采访此次事件,争先恐后的伸过去话筒,“请问左总,对于三十几米的高的塔吊意外从根部断裂,您有什么看法?认为这是一次意外还是人为造成?”
媒体,往往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保全人员挡着这些记者上前,左琛却忽然回头,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里的文件夹微抬起,指了指那位记者,铸锭淡然,说道,“你们……就喜欢把简单的事情阴谋论,心理太阴暗,真的影响生活质量。”
顾暖关上电视,手指摸着嘴唇微微一笑,不回答就不回答,干嘛调侃人家小记者。
她在家无聊的很,照照镜子,这张脸没结痂之前不能见人。想去看看老爸,又怕老人看到担心,只能窝在家里发呆。
医院。
秦安森的病房内,左茵和左琛,陆展平,都在。
左茵打开了病房的窗子通风,秦安森不喜欢开空调,左茵一身白大褂,环抱着手臂站在窗前,说,“那个安全员董国盛,是前任总工的下属没错,但是前任总工已经离职了,他这么冒险为的是什么?跟安森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
“姐说得对。”陆展平点头,附和。
秦安森肩膀疼,那条伤了的腿根本不能动,“如果不是冲着我,这是意外?巧合?塔吊从根部三米处断裂,怎么想都蹊跷。在我去工地之前四十分钟,安全员董国盛吩咐这台停用很久的塔吊去吊木方。工地三十多台塔吊,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可是我也不知道董国盛这么做的动机,我又没强-奸他女儿放火烧他家房子!”
陆展平一支烟弹了过去,掉在秦安森的身上,“他女儿高中还没毕业,你要是愿意,出院去找人家!”
“正经点说事儿!”左茵瞪他们两个。
一直沉默的左琛点了一支烟,分析,“安森固然是前任总工下属看不惯的人,可没必要这么大代价的伤害。你们忽略了在这件事中看似微不足道的顾暖。”
“顾暖?”陆展平惊。
左琛看向秦安森,“她当时站在塔吊倒塌方向,若不是你落下一份文件回去取,伤亡惨重的只会是顾暖和宿舍里那个工人。调动这台机械去吊木方的时间来看,目标七成是顾暖。三成是宿舍里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