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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充电,屏幕上静静的,没有短消息。
唉,没有就没有吧。
秦安森的电话打进来,“洗漱完毕来我这取一份图纸送去机场,给左琛过目,我急用,他最近会不在。”
“让别人去一趟不行吗?我要洗漱,要打车,辗转要多长时间?一定耽搁……”顾暖怕秦安森是故意。亲自送自己爱的男人去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很清醒,没有昏。
秦安森态度坚决,“顾暖,别把公私混搅。”
“秦工……我真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就是个血肉的人罢了。”顾暖不是被夸赞几句就找不着北的人,激将法太小儿科。
秦安森以为顾暖会去送,可是顾暖拒绝了,挂断电话,秦安森想,左琛怕是要失望了。这事跟左琛无关,是陆展平想出来的主意,然后告诉秦安森,秦安森起初认为,可以一试。
陆展平已经告诉了左琛这件事,左琛没有说什么,那么意思就是很明确的期待顾暖去机场见一见他。
千算万算,秦安森和陆展平没有站在顾暖的难堪立场上算计,若她们都是女人,一定不会对顾暖做出这种事。
所以呢,这世上其实并非全都是女人在为难女人,何尝不是因为男人不懂女人所以在不断为难着女人,也间接导致某些女人有机会为难女人。
机场。
登机的时间到了,左琛并未见到顾暖。
清晨六点不到时,只休息了一个小时不到的左琛曾起身,发现手机上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她真的吝啬给个回复么。
这个早晨,左琛飞往法国,顾暖哭的发懵的去了医院。
孙冬乐早上到顾暖家里敲的门,董琴早上七点多打给孙冬乐,说顾暖的手机关机,董琴离不开医院,只能让孙冬乐去找顾暖,顾暖手机开机的时候,孙冬乐已经到了她家小区,顾暖和秦安森结束通话也是因为孙冬乐急促的敲门声。
这两天,每次顾暖给董琴打电话,董琴都说没事,马上就回去了,叫她别担心。原来,没事的声音背后是这样大的事。
“爸……”
“爸……理她们做什么?已经离婚了啊,为什么不能看开点……你这一辈子,为我和顾博活过没有?葛丽云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承认,这一刻,作为一个没有过太多父爱的女儿,心里不平了,也为弟弟感到不平了,哀伤的埋怨冲口而出,也是因为对父亲离世感到心痛,无法平静心里汹涌的埋怨,因为不舍得父亲。
顾暖跪在冰凉的地上,通红的眼睛望着病床上被白布蒙起来的父亲遗体,痛哭起来,生活中所有不如意的哀伤都发泄在这止不住的眼泪里。
医院里,医生护士虽是见惯了这种亲人生离死别的事情,但也难免替家属们伤感了些。
红了眼圈的旁人能做些什么,只能道一句‘节哀’。
孙冬乐与顾暖关系甚好,但也只能拍着顾暖哭的颤抖身子安慰,这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对于顾明海突发脑溢血去世,董琴伤心,也心寒。
医院里本就给人一种苍凉感觉,顾暖不知道怎么了,浑身冰冻过一样的麻木又疼,顾暖感觉哪里都疼,好像跪在了冰天雪地中,承受呼啸的烈风打在脸上,眼泪流在脸颊肌肤上,脸颊都是被泪水侵蚀后的发疼。
顾明海浑身是受不得刺激的病,刚做完心脏手术才不久,血压不稳定。董琴这会儿才说实话,葛丽云遇到了事,不敢去找儿子乔东城,找上了离婚的丈夫顾明海,不知道葛丽云究竟说了什么,导致顾明海进了医院,保姆那天中午给董琴打的电话,总是要有一个家属去医院料理的,当天抢救过后,只是半个身子瘫痪了,左边的半个身子完全失去知觉。
葛丽云三天不到,人已经离开大陆城市了,顾暖很想让她偿还父亲的命!
董琴开始没给顾暖打电话,心想过两天病情好转再告诉顾暖,可没成想,三天的尾巴都没抓住,就这么突发脑溢血去了。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过来了,顾暖也看清了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有点年龄到了该娶妻就草草把这婚结了的意思,人到中年,风流更甚,再有一点小钱,风流的资本,葛丽云在父亲眼中,是花店里艳丽的一枝花,看着,念着,拥有,可到老,吃了自己种下的恶果,为年轻时肮-脏的欲-念买了单。
母亲呢,母亲在父亲眼中只是一棵长在院子里的树,偶尔他在树下遮遮阴,也不会对树有一句半句的感激,更不用对这自家院子里的树呵护,认为这树怎样都是长在这不动的,没事儿乘乘凉,用不到的时候,砍了扔出去。
婚姻中若遇不到良人,感情深重受伤害的一方,是否都有一种投错了胎来错这世界的厌倦感?恨不能洗去记忆,眨眼来生,所有重头来过。
孙冬乐的表姐认识顾暖,听乐乐说这事,打来电话问,乐乐拿着顾暖的手机避开顾暖,“可怜的,如果顾叔叔是正常病灾去世顾暖能好接受点……这现在,偏偏是被葛丽云气死的。”
孙冬乐的表姐是个说话叽叽喳喳的人,遇到气愤难平的事也是不顾虑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有口无心爱得罪人,人很好,在那边说了一堆,孙冬乐叹气,“顾叔叔好欺负,葛丽云有事情敢去找乔东城他亲爸么?人家也得理她才行。先不说了,这头挺乱的……”
挂断,手机里来了一条垃圾短信,关于哪里别墅洋房促销政策的,孙冬乐皱眉,她手机怎么收的都是超市打折的短信,合计着,可能是左琛给顾暖的这个新手机号码太好了,才招来这种买别墅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