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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美啬对于乔东城的那个不屑眼神耿耿于怀,以至于顾暖昨晚什么都没问出来。
第二天中午,顾暖和林美啬在餐厅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就两个人,吃着东西,顾暖若无其事地随口说,“因为什么愁呢?乔东城那句话啊?”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认识他!那人很讨厌啊。”林美啬掩饰。
顾暖算准了林美啬这种性格会急着否认,她又顺水推舟地问,“那不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你家里的事了?美啬,有些话我不知道有没有立场说,我们算朋友吧?”
“当然是朋友啊,怎么会没立场,跟我不用转弯,直接说就行。不爽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你,我不会生闷气。”林美啬抬眼,把亚麻色披散着的长长直发往后弄了弄。
看林美啬这拨弄垂直长发的动作,顾暖想起昨晚自己对乐乐说:发现没有,林美啬侧脸多像‘范玮琪’,乐乐嗷一嗓子:别黑我范范!
顾暖回神儿跟林美啬说,“你总也不回家,跟你爸感情闹的太僵了不好。真的,我因为我妈和我爸离婚,还有我弟弟的事情,以前跟我爸闹得比你这还厉害。可是我爸现在去世了,我很后悔你知道吗?他们年纪大了,哪怕错了,咱们也就一笑或一愁的而过吧。”
林美啬没跟谁聊过这些事,也没人关心她这些事,同学和朋友都是看到她光鲜的一面,只有顾暖和乐乐见过她很窘迫的一面。
她叹气,“我也想啊,我也知道他是我爸,以前还行,不在她们身边,吵架的机会就少。自从最近我和我姐关系不好之后,我爸妈对我越来越……”
“你真傻,借着去法国这个机会,怎么不跟你姐和你爸妈搞好关系呢。”顾暖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林美啬心里一暖。
嘀咕了句,“你和乐乐真好。”
林美啬此刻是把她当成朋友的,说道,“我也想缓和,可那天去海边玩,我说错了话,和我爸妈发生了争执,我爸又打了我一巴掌,他打过我好几次,否则我也不能一个人先回来。”
顾暖皱眉,不是亲生的,就下得去手?
“吃饭吧,又聊起这些不开心的,说点别的,你们去的哪个海边玩的?十一期间那边人多有意思吗?”顾暖随口问,左天超去世的事情别人还不知道,林美啬也以为顾暖不知道,所以只说是不开心的事情,没有说是因为左天超死亡才和父亲发生不愉快。
顾暖转移话题转移的自然,林美啬失落的随口就说了去的哪一个海边,又说了那个海边有什么好玩的,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昨晚顾暖和左琛通过一个电话,左琛说了让顾暖去林家和接触林美啬的用意。这种事只能女人做,也只有顾暖能接近林美啬问些什么。
回到总工办,顾暖下午三点多进去给秦安森送东西时,想了想,说,“你认识美啬挺久的了吧?当老朋友的也该关心一下。光是我知道的,他爸爸就打过她两个巴掌了,一次我看见了,一次她说的。”
秦安森皱眉,抬头看顾暖。秦安森无法与顾暖眼睛与眼睛对视五秒钟以上,顾暖也觉得尴尬,这种感觉在心里隐隐的埋藏着也不好受,但顾暖不知该如何开口与他说清,很多事情,不说破也就那样了,说破,只怕适得其反,毕竟她不明白秦安森为什么敢朝她亲下去。
顾暖转身走了出去,林铮打他的亲妹妹,他总该很生气是不是?
回到办公室,顾暖坐在那攥着一支笔想事情,明天就星期六了,下个周一就离开总工办了,跟秦安森的见面机会减少了,真好。陆展平说秦安森像个哈士奇,顾暖想象着,的确呢,做完某些不该做的事之后,会有点心虚,但倔强的小脾气下他不说出来。
刚认识他的时候,看外表会有一点怕他,但接触久了,会发现他有点呆呆的,傻傻的。
晚上下班时,顾暖要去接左左,左琛要一起,左琛的车在街对面很远处停着,顾暖要绕过一段路小心走过去,才能不被人看到什么。
左左很兴奋,和左琛在车上,车停在路边,顾暖买完菜上车,到了克拉公馆时,顾暖提着菜,左琛抱着左左,顾暖笑,“他都那么大了,放下来吧。”
左左听了这话就把两只小脚呀往外抬起,省的弄脏爸爸的衣服,左琛怎舍得放下?左琛做作业,玩,又往厨房跑,看到顾暖眼睛里有眼泪,立刻跑进书房叫左琛,趴在耳朵那说,“妈妈哭了,快去哄哄。”
哭了?
左琛走出去。
厨房里顾暖正在剥洋葱头,左琛了然,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左肩上,问,“这是要做什么用?”
“凉拌牛肉片,胡萝卜,香菜,洋葱头,左左很爱吃。”顾暖说着,左琛已把顾暖手上剥完的洋葱头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搁在流理台的切菜板上。
“你会切吗?”顾暖白他。
“这有什么难?左左说你哭了,以后切洋葱叫我。”左琛拿过菜刀,“拿菜刀人人都会,切下去更简单。不过,你告诉我接下来要切成什么形?”
“哦。”顾暖点头,伸过头去比划着,告诉他要什么样的成品。
她在弄别的,不时盯着左琛的侧身影,他切的很认真,切的也不错,一个洋葱头切完大半个,他的眼睛里也有泪水了吧?董琴往日切洋葱,顾暖会抢着切。董琴却也怕辣到顾暖的眼睛。
顾暖心里暖暖的,如今有个人跟生养自己的母亲一样关心她了,有个人抢着切叫人掉眼泪的洋葱,也是不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