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顾暖明白乐乐为什么和美啬要住去别的房间了,根本不是怕她感冒传染她们,是知道左琛要来。
这人一旦爱上谁,就变得傻了。
死,叫人无法说不。天气,叫人无法拒绝。爱情的感觉,叫人找不到退路。
只能鼓励自己:即使爱情的感觉有时会很难受,但没有谁的不痛快是一辈子不停重复的,一定会有好的那一天。
左琛的身体冰凉,他穿的极少,从巴黎,到了北方城市,想必冻坏了。
“你在这边机场出来,怎么来的?”顾暖伸手,去摸他的手。
“出租车。”左琛说。
顾暖往他身边凑,左琛推她,“我身上凉。”
她不说话,就是往他身上凑。
左琛‘唉’了一声,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只好抱住她,给自己取暖,一个被子里,一张床上。
顾暖的身体热,手指也热,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身体,哪里凉就摸哪里,摸的热了,再换一个地方去摸,直到把他的身体捂热成她的温度。
她开心的有点睡不着。
“顾暖,你到底是有多爱我?”左琛低语,这样问,多大的勇气隐瞒孩子的事。
顾暖想了想,真是说不出来多爱,她说,“现在问太早了吧,我们还年轻,等到我死之前,我会努力凭着记忆……往回想,总结我这辈子是怎么爱你的,是不是能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晚上,顾暖翻来覆去睡不着,问他:我就是感冒发烧的,你至于大过年的从巴黎一路匆匆忙忙赶回来吗,平日里还有吴哥能开车照应。穿得那么少,不能冻得生病吧?
左琛说:脑子一热,谁还没脑子一热干出什么欠思考的事儿的时候?
左琛还说:不知道爱一个人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许多年就那一个模式。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的时候,心跳模式变了几次。
左琛心里在想,在巴黎,过年又怎么样?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她怀过一个孩子,流产了,不告诉他,怕他跟着伤心,左琛就疼,疼的身体四肢都难受,生怕一动就会倒下,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要坚持,从巴黎,来她身边。
在飞机上,左琛笑着掉眼泪,一个人,身边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自己的儿子,没有吴哥,谁都没有,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几个国家人的面孔,他怕什么?
一直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女儿,长得一定要像她。
可是,那个也许就是美丽的女儿啊,就那么没了,回忆起她当时的眼泪与摸样,原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孩子没了。
左琛是男人,要做个好男人,他清楚这一生许是不会安全安逸,会有牵绊,会孤单,不想却又一个人会陪他缠绵相爱。这感觉真美妙,但是,是这美妙的感觉把他变成了一个爱情里飞往美好之地的候鸟,拼尽全力的飞,只想彼岸那方有顾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