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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东城过滤了顾暖后面问的话,回答前面的话,“我为什么对她有偏见?因为她是林唯唯的妹妹,林唯唯欺负过你,我不待见。我又偶尔感觉美啬和她姐不一样,可是姓林的我就是因为林唯唯一个而全不待见,这就是你要知道的矛盾点,这个关键点就在这儿!”他一字一句的,说给顾暖。
乔东城坐在那先是与顾暖对视,而后脸上表情凝重,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最近他的事情本就多而乱,无处发泄,扬手带着怒意把手里的烟头摔在远处的玻璃窗上。
乔东城回头,诡异的笑容显得他俊极了,起身站在坐着的顾暖面前,手指抚摸她的下巴,这种动作此刻却显得不轻浮,有些伤感,他说,“明白了吗?我待见你待见的人,不待见欺负过你的人。”
顾暖站起身,站了他一米开外,不敢相信,他还是这样的。
乔东城眼睛红了,他压力大,尤其近几个月,目光定在顾暖难以置信看过来的眼睛上。
乔东城伸出手,把手指抬高到可以触摸到顾暖眼睛的高度,从他这里看,手指抬高的角度,刚好可以摸到顾暖的眼睛,哪怕只是摸到了空气,哪怕她站在他一米外。
可他仍觉得自己摸到了那双温柔、叫人疼惜的眼睛,“我可以说很多女人漂亮,我可以说她们很性感妩媚,我也可以说有很多女人我并不讨厌。可是我清醒时,理智时,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时,从始至终,顾暖最好。”
顾暖闭上眼睛,额上莫名的出了一层薄汗,“不是的,乔东城,不是这样。让你执迷的不是我这个人,是你在束缚你自己的心。你别说我好,我会觉得我很愧对‘好’那个字。”
也许,乔东城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是顾暖。
但是,爱情这种被人称为有毒的东西,它其实是不会叫每个得不到爱情的人都死的。至少,顾暖在这方面看得清乔东城,他就不是没有爱情会死的人。
乔东城上前一步,顾暖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因为害怕无谓纠缠,所以张口及时阻止,“让我见一面你妈妈吧?关于我父亲死亡之后的遗产问题……”
乔东城果真因为这句转移话题的话而站住,幡然察觉自己的严重失态,尴尬的又点了一根烟,“遗产你自己处理吧,本就是你爸爸的。”
“你忘了吗?顾承是我爸爸的儿子。”顾暖抿唇说。
乔东城笑的没心没肺,盯着手里的打火机,“是啊,你爸的儿子。我妈真能生,全是儿子,顾暖你说……那个男人若是不死,我妈是不是还能给他也生个儿子?”
顾暖不说话,葛丽云年纪大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乔东城叫人安排顾暖去见了葛丽云,乔东城没来,乔东城对葛丽云虽是关心,但更多的是失望。
乔东城打通了关系,这种人命案子,因自首,也还是判无期。
乔东城得知时,斟酌再三,对这‘无期’二字并无异议。
自家亲奶奶语重心长地跟乔东城这孙子说:葛丽云这儿媳我是相不中,年轻时就相不中,要不是怀了乖孙,怎么的也进不了乔家大门儿。
乔家奶奶又说:葛丽云这女人心可野了,判了无期也就无期了,最多乔家帮到这个程度,孙子再敢有异议,就找关系反过来判,判个死刑也是轻的。
乔东城当时心死了,还是笑出眼泪来哄着亲奶奶:奶奶您息怒,给我妈判个死刑还是轻的,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比死刑更重的刑罚么?
他心里都清楚,就如顾暖曾说,葛丽云这一辈子为谁活了,没有。儿女这样的心头肉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她自己是否快活。
顾暖对葛丽云说,该给顾承的,一分不少。该是顾博的,一分不少。都是父亲的儿子,理应不被偏待。
她没有时间理会葛丽云的诧异,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问葛丽云一句话,顾暖皱眉说了一些事情,说完后问葛丽云,“那天晚上,沈晓菲是从您这儿知道的美啬要去酒吧?”
葛丽云说了事情的经过,顾暖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晚上,顾暖在医院陪着林美啬。
林美啬上午睡着时,乐乐在,顾暖听乐乐说,林家来人了,是林母,到了这儿,把钱给了乐乐,乐乐接了,末了冷哼了句:让您来不是交住院费的。要是单纯来交住院费的,交完了那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得了。
林母见乐乐说话带刺儿,低声骂了句没教养乐乐脸大的很,哪惧这个?回了句:您真了解我。
又是一天,美啬准备出院了,秦安森当时在忙着,吴哥联系不上左琛,有些事要顾暖帮着拿个主意,就先开车帮着把美啬送回家,再跟顾暖说正事。
美啬在家,胳膊腿没什么事儿,休息一段时间没问题,不是不能自理,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憋坏了。
顾暖要赶回公司,刚好坐吴哥的车。
“事情很着急吗?”顾暖知道吴哥没联系上左琛,兴许关机了不方便开,兴许没电了什么的。左右就这么几件大事,哪边传来消息了,顾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吴哥开车,从后视镜看车后排座的顾暖,说,“顾小姐,田蓉蓉那边说,林铮承诺林二叔,五月份之前为期限,一定找到左天超那孩子。所以林二叔抱着一丝希望,才没有对林铮这家人怎么样。”
“原来是这样……”顾暖终于肯定了这个事实,左琛和她私下猜测过可能是这样。但猜测是一码事,得到肯定又是一码事。
顾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收起,抬头对吴哥说,“这件事他回来我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