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她冷冷地说。
沈宜之将酒端给她后没走开,直接站在她身旁,半倚在办公桌上,闻言便端起酒杯,将自己杯中还没来得及喝的酒匀给了她一半,并且提醒她:“这些喝完就不能再添了。”
宁稚没应声,仍是一气饮尽。
她酒量不错,不说千杯不醉,喝上这点是肯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然而兴许是正赌气,又许是怒意被闷在心里,掺上酒意便格外浓烈起来。
她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抬眼质问地望着沈宜之。
沈宜之倚在办公桌旁,端着酒杯的右手垂在身前,左手放松地摩挲着右手手腕,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一顿:“你生气了?”
宁稚有满腹的埋怨,从有那么好的角色为什么不接,到为什么任由一个外人对她们的婚姻指手画脚,她能讲满一个小时。
可一对上沈宜之淡淡的表情,话到了嘴边也咽了回去,宁稚冷淡反问:“我生什么气?”
说完,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更闷得慌。
她和沈宜之是两个多月前结的婚,是领了证,见了家长的那种货真价实的婚姻。
结婚的理由和喜欢、爱之类最该和婚姻扯上关系的字眼半点关系都没有。
总也起来,也就四个字,各取所需。
她需要一场婚姻让家人安心,沈宜之需要一场婚姻摆脱麻烦。
这么看来,确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利益交换的婚姻,本来也没什么值得维护的,别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就是了。
宁稚突然感到很没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谈这个了,沈宜之却开了口:“他不知道,他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和你领了证。”
她说得简短,宁稚的大脑停摆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沈宜之的意思是林绍不知道她们结婚的内幕,以为沈宜之喜欢她,一时冲动领了证,现在两个多月过去,冲动也该消失了,他才来劝沈宜之理智一点,亡羊补牢。
宁稚眼中顷刻间溢满嘲讽,觉得林绍给沈宜之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经纪人,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她。
沈宜之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她。
沈宜之像是没看到她眼中的嘲意,平静地继续说下去:“说好的各取所需,互不亏欠,他这样说你确实不好,你放心,下次见面,他会对你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