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梦的声音凝滞,她深吸了口气,才艰涩地补充道:“给我找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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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
还有上次说要谢霸王票的,我看了一下,很多,气势非常汹汹,我周末找块下午来统计,谢谢大家。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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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树枝被吹得哗哗摇颤,不知哪户的门没关严实,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邻居从楼下奔上楼,一路喊着“收衣服了收衣服了”,有人从家里探出身来,笑着应和:“再跑快点,雨就来了!”
一派烟火人间的喧嚣热闹。
却分毫暖不了这间房里如坠冰窟的冷寂。
那是怎样的人生?那得多黑暗多绝望?池生光是想,都喘不过气来,她浑身都绷直了,一股天大的心疼怨愤聚在她胸口,仿佛整个人都要炸开,愤怒得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恨不得把那些伤害过阮茵梦的人都生吞活剥。
阮茵梦握住她紧握成拳的手:“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别生气。”
池生的手在发抖,阮茵梦轻柔包裹着她,她脸上没什么怨愤,要怨过去十几年早就怨够了,眼中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对池生轻柔的宽慰。
外头咋呼的邻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各归各家了,倾盆的暴雨也淋了下来,嘈嘈切切间窗上被雨水模糊,房里更暗了。
阮茵梦在池生手背上轻拍一下,柔声说了句:“乖。”
等到池生低垂着眼,点了头,她才去把灯开了。
灯一开,这间房就像成了风雨飘摇间一处小小的避难所,池生在她一回来,就紧紧拉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支撑。
阮茵梦想放松些,可那些事实在太沉重,压在心底那么多年,像是长进了她的血肉里,一摊开就是血肉模糊。
“记不得是几岁的时候了,我在家门口玩,一个经过的男人打量周围没有人,在我面前弯下身,手放在了我肩上,往我脖子里伸,我害怕又挣不开,哭着喊她……喊我妈,她出来,看到这一幕,停在了门口,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可以是可以,就是得给钱。”
这是一切噩梦的源头。
阮茵梦记得那只往她脖子里伸的手,黏腻肮脏,像是条吐信的蛇,记得她妈目光闪烁接过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这是她从不敢回想的一天,不敢想,不敢碰,可是池生说过,她想了解她的过去。阮茵梦的心彻底向她敞开了,便将整个人展现在她面前,一丝一毫都不隐瞒。
“她好赌,又染了毒瘾,都得花钱,就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关在家里,我没上过学,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正常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是觉得自己很脏,洗不干净的脏,像是被人按在泥潭里,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