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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星摸了摸下巴,“是啊,你别看我家姑娘性子弱,她其实要强着呢,当初世子不喜欢姑娘在他面前掉眼泪,姑娘就真的没再在世子面前哭过了,虽然私下里也常哭。”
莫雨这才放了心,只要少夫人心里还是爱殿下的就好,总不能叫这个死蚊子真的做了什么狗屁外室。
……
院子里,莫雨与疏星交谈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入燕珩耳里。
他踱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
夜里风凉,驱散了他心口堆积的晦暗闷疼,只余一抹连绵不绝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神情漠然的抬起眸子,看向书房,脑海里浮起她小心翼翼靠向李祐的身影,眼底瞬间结了一层冷霜。
疏星说得对,喜欢了十一年的人,怎么会不记上一辈子?
她骨子里是个要强的性子,对李祐又怎么会轻言放弃。
他自嘲的动了动嘴角,脸色有些难看,在夜色下又泛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喉咙里浮起一抹久违的痒意,他按捺不住,夜风引起寒凉,刺得他剧烈的咳了一会儿。
傅嘉鱼听见屋子里的咳嗽声,下意识抬起头,目光往外头看去。
闻春只当没看见她眼里的担心,指着那叠账册问,“昭昭,这么多要看完,怕是要到半夜了吧。”
屋子里咳嗽声很快便消失,傅嘉鱼收回神思,笑笑,“没事,吴伯伯对我寄予厚望,我苦点儿累点儿都没什么的,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不用陪我。”
“我怎么会累?”闻春竖起眉毛,哼哼唧唧的勾起嘴角,“我自然要留下来陪你,你要是饿了,跟我说,我去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傅嘉鱼好奇,“你还会做吃的么?”
闻春得意道,“当然了,我家老爷子说,男人要会做饭才能娶到媳妇儿,不然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儿。”
傅嘉鱼清丽的眉眼染上一抹柔和的笑,从国公府出来,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万千男儿,不止李祐那一种,“那以后嫁给你的姑娘,一定会很幸福吧。”
闻春盯着她清凌凌的杏眸,心跳得奇快无比,紧握的手掌都有些发热,“那是肯定的……你想吃什么,我都会给你做的,若不会,我就去学。”
“我喜欢吃的不多,只要能入口就行,我不挑食。”
也许曾经也挑过,但死过一次的人,对任何吃的都很珍惜。
“不挑食也没关系,每一样吃食我都能做出最好的味道,昭昭你等着,明日家里的饭食皆由我来做。”闻春真是庆幸自己曾学过厨艺。
傅嘉鱼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视线移到书页上,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书。
但要让她现在回主屋去面对徐公子,她又不甘心。
她索性将账册翻开,摊在书案上,仔仔细细核对起来。
看到半夜,眼睛都看花了,她也逐渐疲累,打不起精神,小脑袋跟钓鱼似的,在半空中一上一下,账册上的数字飞花一般在眼前飞舞,就是进不了脑子。
她叹口气,坚持了没一会儿,便啪嗒一声,倒在书案上,囫囵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