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伯毅怔住,随即就窘了。
不仅是他,他好像也没管过雍宁和解钧……他忘了。
“所以……一直都是你养我?”
黎绍点头,笑得更灿烂了:“可不是嘛,若不是本公子富裕,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你、你哪儿来的钱?”长孙伯毅愕然地看着黎绍。
从他入京到现在也小半年了,该不会所有开销都是黎绍负担的吧?难道天策上将府的钱仓和粮仓真的都是空的?
黎绍得意道:“那可是本公子为了养黄鼠狼特地攒的,倒也不算太多,一天三只鸡的话,也够吃上个三五十年了。”
“……我明天就去找雍宁和解钧商量一下俸禄的事情。”他怎么就能把自己的俸禄给忘了?黎绍也不早提醒他!
“不急,”黎绍笑眯眯地说道,“就朝廷那点儿俸禄,也不够干什么的。还是说你想要点儿私房钱?恩……给你点儿零花钱不?”
白了黎绍一眼,长孙伯毅闷闷地说道:“不要!”
黎绍嘿嘿一笑,也不再逗弄长孙伯毅,只等那只烧鸡上来,就给推到了长孙伯毅面前,看着长孙伯毅犹豫挣扎了好半天,却还抵不住诱惑地让一只外焦里嫩的烧鸡迅速变成了鸡骨头,黎绍乐不可支。
第47章
在魏家食肆吃过午饭,长孙伯毅和黎绍就回了天策上将府,可进到东厢房的长孙伯毅总是有些坐立不安,犹豫半晌,还是进了宫,一面吩咐人去天牢里将黎绍抓到的那人带来,另一面则让人去将雍宁和丁昌志请进了宫,与这两人简单说明了一下黎绍的用意,长孙伯毅立刻就带着人去了官驿,找上了上官齐。
彼时,上官齐正在官驿内与东海上的一个小国商量着如何才能在登基大典上酿一场血案。
长孙伯毅一出门,卫泽就给黎绍报了信。
“公子,您不是嘱咐将军要在登基大典结束后再去找上官齐吗?那将军现在就去,会不会有问题?”
黎绍坐在床上,笑容恬淡:“不妨事,伯毅若是急着行动,那必定是注意到了什么……上官盈呢?我们离开西禁苑后,上官盈去哪儿了?”
卫峰答道:“她后来一直待在西禁苑里,到现在也没出来。”
细细想了想,黎绍又道:“安排个人盯紧上官盈,一旦发生什么,立刻回报。”
“是。”卫峰立刻去做安排。
当日下午,长孙伯毅、雍宁、丁昌志和上官齐及几名析支国的官员在官驿内密谈一下午,等那一扇门再打开时,上官齐和析支国的官员们各个脸色惨白,长孙伯毅几人也没将事成的得意表现在脸上,极为低调地离开了官驿。
当天晚上,官驿内就出了事,析支国大王子上官齐当场丧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东海上的一个小国,虽然对方极力否认,可辩驳之词含糊不清,叫旁观者听了都觉得不具有任何说服力。
没有人清楚这件毫无预兆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后楚也只是派羽林军将官驿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送了一个大理寺官员到官驿内查案,其余人谁都没有露面。
第二日,后楚新帝的登基大典依计划举行,析支国的大王子意外殒命,但他们的公主却挑起了大梁,率析支国的使团上殿道贺,只是又以丧事为借口,推辞了麟德殿的宴会。东海上的那一个小国倒是一直跟进了麟德殿,只是看那模样似乎也只是为了躲避上官盈。
析支国的大王子死在了后楚的官驿内,这事儿也不好一直撂着不管,于是在麟德殿内举行宴会时,雍宁就只喝了几杯,然后就以不胜酒力为由退了出来,转而去了官驿,途中还绕去天策上将府把黎绍给接上了。
热闹了几日的官驿却在这一刻尤为冷清,除了析支国的使团和东海小国的一名官员,其余住在官驿的人此时全都在麟德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