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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里夏尔迟疑着开口。
“有命在,钱还可以再赚是对我们这些上位者说的话,但对于他们可不一定管用。”戈林笑了起来,他的眼睛轻微眯起,呈现出一个狡黠的弧度,“怎么?现在是不是开始想喝一杯了?”
里夏尔的喉结迟疑地上下滚了几下,他抓起酒瓶,接过戈林递过来的杯子。
“所以虫帝要么想法不是这个,要么在操作过程中他不小心被别虫利用了。”戈林继续说,“不过他已经当了帝王那么多年,就算现在有些年老也不至于迟钝。”
“所以,是谁把这条消息透露给你的?”戈林问,“他真的是在帮助你吗?”
里夏尔拿起酒杯,他没有兑入其他饮料,就这样喝了半杯左右。贝瑞德给的酒很烈,但里夏尔对这种程度的辛辣却已经习以为常。
“……伊泽·冯·巴托尔迪。”他说。
“巴托尔迪公爵的雄子、虫帝的侄子?”戈林不解地看着他,“那不就是你在天云星案件的。。。。。。”
“是的,就是他。”里夏尔很快喝光了一杯,“因为那时候我面临着和你类似的困境,并且有虫傍晚时分前来刺杀我。数量太多了,那种架势是一定要我死了他们才肯罢休。”
“所以,他给你说了’真相’,并且把你暂时送入了天云星的监狱,以暂时保全你的性命?”戈林突然感觉有些无语,“可是你为什么相信他呢?如果你相信他的消息,那他也可能是虫帝派来杀你的啊?”
“不会的,”两杯高度数的酒下肚,里夏尔的防备的壳渐渐坚持不住地软化下来,“因为我……我的雌父死后我就和他待在一起了。我认识他很久了,我们都非常了解对方,他想的话早就可以杀了我。”
戈林看到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转眼又一杯下了肚。
“……然后呢?”戈林问,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天云星看守虫地的闲言碎语。
“雌父离开之前,把我放到了巴托尔迪公爵府的门口,他说等会儿会来接我。我等了好几天,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之后巴托尔迪回来了,他蹲下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让佣人虫带我进去了。”
“所以,巴托尔迪是你的雄父?”
戈林其实是不太爱聊家庭信息的人,但眼下这只好像喝醉了又好像没喝多的雌虫垂下眼睫,一副乖顺和落寞的样子,看上去和戈林之前某些需要情感安慰的脆弱客户有些相似。戈林一时不慎,没有马上打住,就只得先顺着他聊下去了。
“……他们说是就是吧,我对雄父没有印象。”里夏尔说,他的目光看上去依然清明,他就要再度拿起酒瓶——
“等等,”戈林伸手抓住那瓶酒,“就剩一点儿了,不如给我留着吧?”
“好。”里夏尔没有挣扎,他安静地送开手。
“我不知道,不过后来我就暂时住在巴托尔迪家,在他家工作了。我主要是负责伊泽的安全,和陪他上学之类的。”
哦,应该就是类似太子伴读那种吧,戈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