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隔着这层楼板,她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而他一会坐在沙上,一会又走到床边,绕来绕去,时不时抬头,想听到点什么,又害怕听到。
昏暗的房间里,他漫无目的,像一只流浪的幽灵。
一室安静里,他开始止不住地想象楼上可能生的场景,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无法呼吸,心脏好像被摄住,空气也全堵在胸腔里。孤独与无助交织在一起,一如混沌的夜色将他淹没。
感官像是被封闭,只剩下汹涌的难过。
他将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现在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
想在她身边。
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能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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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看到姚卓进门很是嫌弃,从沙上跳下来,跑上了窗边的猫爬架。
“这小孩,这么久没见到爸爸怎么是这个态度。”
“谁爸爸,牠是你爸爸还差不多。”何苗瞥了姚卓一眼,“身上一股烟味,臭得要死,初九最讨厌烟味了。”
“牠是讨厌烟味吗?牠是讨厌男人吧。”姚卓泰然自若走到沙坐下,“你养牠这么多年,身边的男人有牠不嫌弃的吗。”
正在冰箱找饮料的何苗动作顿了顿。
……说起来初九好像不嫌弃魏展。
还很喜欢躺魏展家沙的毛毯。
她记得魏展也抽烟的来着。
似乎……没怎么在他那里闻到过烟味?
她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扔给姚卓,“喝完就走吧。”
“干嘛赶我走啊。”姚卓委屈起来,“不是说我好好表现就会考虑我的吗。”
何苗打开ipad,翻看最近的预约表,“刚不是还说会听话?听话也是好好表现的一种。”
“怎么啦是怕小朋友听到?”
何苗抬起眼,给了姚卓一个凉飕飕的眼刀。
“我错了。”姚卓立刻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模样。
看着何苗又埋下头戳ipad,他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她还真不在乎魏展会不会听到。
……不过确实,没有一点性致。
何苗盯着屏幕出神。
之前她要离开安明的时候,也觉得和姚卓分开很可惜,飞机起飞前那几天都在和他厮混,狠狠吃了个饱来着。
按理说这两天还是排卵期,怎么看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你怎么会找自己房子的房客?这样现在不是有点尴尬吗。”
“他不知道。”何苗回过神来,“他只认识我妈,房租也是交给我妈的。”
“……你还挺照顾他自尊心的。帮他拉存款也不说,住的是你的房子也不说。”姚卓话音酸溜溜的,“对他这么好,你喜欢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