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拙政园,庄思沉被这座园林的宏大结构和匠心独运的布局强烈地吸引住了,不禁啧啧赞叹。他们一起观赏,如同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这样的一个园林,为什么要叫拙政园呢?”元君向庄思沉提出了这个疑问。
“这,刚才《园记》不是告诉我们了?”庄思沉说,“明代御史王献臣,在朝廷受排挤,抱负难以施展,就回家闲居,并建造此园,借古人‘拙者为政’义,取名拙政园,以寄托自己的理想。”
“不想今天我们还对它大加赞赏啊!”
庄思沉嘿嘿笑了:“赞赏的何止我们?后世之人,不知多少呢!其实,王献臣并非拙者,而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啊!”
“哦!这么说,他还是被后人理解了?”
庄思沉点点头。
“封建官僚中竟也有不简单的人!”元君说,“他们还真也有理想,有信念,相信有人会理解他,哪怕是后人!你——”她故意拉长了声调,斜睨了庄思沉一眼,“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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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庄思沉从她的声调和眼神中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我不如他?”
元君微笑着看着他,并不说话。
“是的,我是不如他。”庄思沉满意地笑了,“真想不到,你这个搞家用电器研究的还这样有心眼。”
“嗯,”元君故意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那是你自己多心。”
庄思沉露出舒心的微笑,抿着嘴,默默地看着她。
在杭州灵隐寺。
庄思沉不信佛,对佛学更不感兴趣,游览灵隐寺,是慕名而去,实在兴味索然,只大致转了转,就想出门。元君却不肯,一定要去看看石壁上雕凿的弥勒佛。“你看,那么多人在那里照相。”她指着说。
他们踩着高低不平的小路,来到石像旁。弥勒佛端坐在石窟内,和所有的弥勒佛一样,袒胸露乳,矫仰视,一张嘴咧得好大,永远那样地笑着。庄思沉冷静地看着,他竟看出点意思来了。不仅弥勒佛的样子惹人笑,弥勒佛的笑本身更能感染人。它笑得那样舒坦,那样无拘无束,仿佛真有什么使它万分开心的事而笑成这样。庄思沉真也从心底里为这个佛爷感到高兴,也笑了。
“这弥勒佛像前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照相呢?”元君又问庄思沉。
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庄思沉一下子不能回答,但他更注意起这个现象来了。照相的人很多,确乎如此。除了摄影师在这里有一个点以外,自带照相机的还有不少在这里站着。摄影师可能是花了重金,在这里包下了角度最好的地方,因而,其他自带照相机的都要在那位摄影师停下来的时候抢拍,有的则自取认为好的角度,或干脆不管他什么角度拍。被摄者往往都要紧挨佛身,甚至一手搭着弥勒佛的肩。“这幅画面有什么好呢?”庄思沉暗自思忖,佛像是青皮石的,石窟光线也暗。凭着庄思沉仅有的一点摄影知识,他知道照下来的像也是一片灰暗色调,哪如大雄宝殿的雕梁画栋和满身披金的佛像那样色彩明丽呢?
“弥勒佛总是那笑嘻嘻的样子,好像什么时候都没有忧愁。”见庄思沉这么长时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元君猜想他被难住了,于是与他岔话,又像是提示他,“还有一种弥勒佛像你看过吧,是六个小孩在戏弄弥勒的,有的摸头,有的拽耳朵,还有拧胳膊、扳脚趾的,可他依然笑嘻嘻,也许,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忧愁呢!”
“唔?”庄思沉终于悟出来了,高兴地说,“你是说,照相的这些人都喜欢弥勒佛的欢乐,而不要忧愁?你是要我——”他压低声音说,“要我永远像弥勒佛这样?”
元君笑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可不愿你像这傻乎乎的样子,不过我是常想,虽然人生多所辛苦,但人们还总是喜欢乐观。”
热流从庄思沉的心里涌遍全身,他望了望走在身边的妻子,妻子也正朝他看。他情不自禁地挽起她的胳膊,说:“走,我们去买一个弥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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