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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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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怀里人抱得太紧,凌景途缓了缓发闷的胸腔,安抚地拍了拍江渚后背:“小渚,我外袍凉,别冷着你。”

听到这一个“冷”字,早已凉透的江渚昏昏噩噩地直起身,不知所措地乱瞟着,试图躲过凌景途,再找一处可以承载他目光的地方。

只可惜不管他怎么挣扎,那一熟稔的身影犹如烙印在他瞳仁中似的,即使凝泪都无法将其模糊掉。

因江渚低着头又背着窗外散落的夜光,凌景途并没有看清他落寞的神色。他只是无意间被手背袭来的凉意惹得禁不住拧了拧眉头,然后忧忡地盯向江渚刚刚收回的手。

虽然阳间正值季冬,但鬼门关这些年被结界封印,除了北域死气浓烈之时会寒冷彻骨,天垣族居住的地方常年是晚秋的温度,即使有凉意,但并不冻人。然而此刻,江渚双手却像寒冬腊月一样冰,甚至整个人都似透着深冬凛冽的寒气。

“怎么这么冰”凌景途惊慌地拢起江渚稍稍打颤的双手,说着便要把这双手贴入自己胸口。

触到凌景途胸膛的一霎,江渚唯恐自己再也放不下这片温热,同时又生怕自己掌心的东西会伤到凌景途,于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可凌景途并不知道他有意躲避什么,只顾着摸了摸他额头,如释重负地低喃一声:“还好没有发烧。”

江渚当然清楚自己并没有烧热,他只是冷,前所未有的冷,如今除了在眼眶里徘徊的焚心热泪,他全身血脉都好像冻结了一般,恍惚间若是有风掠过,便是刺进肺腑的心寒。

“我去点灯……”凌景途察觉到江渚越来越沉促的气息,一时摸不清面前的人是什么状况,急忙摸索着走近桌上的灯台。

然而就在凌景途拨了拨烛芯准备燃起灯烛时,一旁杵着的江渚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无所有的掌心,接着慌乱着神色,猛地跑到凌景途身后并环抱住了他一直渴求的暖源。

凌景途被他这一下撞得前倾过身子,桌上的烛台也随之倒地,发出惊走墙角耗子的响声。

“小渚你……”凌景途扶着桌沿直起身的瞬间神色倏地一僵,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仓皇转过身时,他已经被彭老的符咒暂时锁住躯体,根本动弹不得。

这符咒是江渚让彭老在他掌心留下的,虽然能困住凌景途的时间不久,但足够撑到他离开鬼门关。

可如果是以前,这种符咒应是奈何不了凌景途,但冬至大劫后,凌景途即使不说,江渚也知道他渐渐压制不住隐魄刀的死气,或许正如彭老所畏惧的那般,凌景途一旦再接触沾染死气的鬼物,恐怕真的会被锁魂链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所以江渚无论多想留下,又或是多想带走眼前的人,他也决不能用凌景途的性命来放任自己。

凌景途看清江渚眼底的一抹红色后,恍然意识到他想做什么,难免露出一副让江渚无法释怀的悲相,而就是这副悲戚的样子将分明有许多话想说的江渚逼得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外面飞来的红纸鹤叩响了门窗,江渚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抬手攀上凌景途肩头,然后微微踮起脚,在凌景途唇边欲说还休地纠缠了片刻,并在他耳边留下一句:“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傻乎乎的,现在倒是觉得你……暖乎乎的……”

鹤桥

冬日破晓之前的天空也像陪世人荒唐大醉了一场似的,把那些刚冒出头的微醺曦光揉碎在薄雾中,零零散散地洒了一地。

江渚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踏着满地泛着寒光的银色,背着近半米高的竹筐,挂着装死的耗子,被什么拖拽着一般走出鬼门关的南石门,走过一段黑漆漆的黄泉路,站在了山风凛冽的陡峭崖边。

此时,彭老用符鹤给他搭起的长桥正架在浸透肃杀之气的忘川河上,仿佛只要他跨过这些符鹤,他与凌景途共同经历的一切便会被永久地隔断在彼岸,或是被沉默的忘川河水吞没。

早在崖边候着的彭老等来江渚后又唠叨了几句提醒的言辞,然而江渚一直顾着捕捉渐渐稀疏的夜色,根本没有在意彭老说了什么,他仅盼着这幽邃的阴翳能再执着一些,这样一来,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将自己的神色埋藏在沉沉的暗影下,不会有谁察觉出他发红的眼眶里快要兜不住的情深意重。

随后,在鼠哥唧唧歪歪的耗子音里他胡乱点头应了一声,便低头踏上了咒纹涌动的符鹤长桥。

直到走到一半路程时,闷着头不住往前的江渚忽然停下步子,整了整勒得他肩膀隐隐发痛的背笼,然后情难自禁地回头看了看。

忘川河上始终弥漫着厚重的云盖,上下皆是漫漶一片,即使有光透过也驱不散周遭弥漫的雾气,所以他回过头看到的只有蒸汽腾腾的荒芜,连对岸彭老的身影都被遮蔽了,如果不是脚下还有隐隐绰绰浮动的红光,他恍惚间竟有种堕入深渊的慌惧,以及心事冻结期盼落空的孤独感。

而紧接着,那些符鹤似是察觉到他身上周旋不减的凉意,倏地加重了朱砂色调,以至于满目的雾瘴都像浸染了火烧云的炽烈。

刚睡过回笼觉的鼠哥似是感知到什么,从江渚长袍衣襟间探出头,吸了吸冻僵的鼻子,并迷瞪着眼神扫了一圈。

不过他刚醒,一时还分不清东南西北,于是随江渚呆愣了大概两个鼻涕泡破碎的工夫,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接着慌乱撕扯着江渚衣领,差辈地乱叫道:“祖宗啊!都快火烧脚趾头了,你倒是赶紧跑啊!还傻站着干嘛!等着洒孜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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