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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见童凉摔在地毯上。
地毯是租房子时就有的,祁津不喜欢地毯这种软绵绵的玩意,但童凉一看见地毯连鞋都不穿了,每天就光着脚踩来踩去,他就默默记下——未来他们的房子要有厚地毯。
地毯那么厚,祁津是心疼的,但没等他做出反应,就看见趴在地毯上的童凉偷偷转头,见自己正在看他,倏地转回头去。
祁津:“……”
怕他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童凉想干什么,幸亏喝醉了还不忘摔在毯上,这要是在浴室里摔还得了?
祁津只觉得好笑:“你确定能自己洗吗?”
“能的。”童凉连忙爬起来。
祁津把干净T恤拿到手里,童凉又是一声「哎呀」!
摔地毯上了。
祁津觉得他明白童凉的意思了,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不能自己洗了?”
童凉竟然还歪歪脑袋,认真想了下,又把头摇成拨浪鼓,大概是演技过火,嗓音还黏黏糊糊的:“不能了。”
祁津真是被他这个没心没肺的「不能了」惹得头疼。
理智告诉他,接下来不能再惯着了,不然就是玩火,实际上他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把童凉拉进浴室。
祁津打开花洒调试水温,磨砂门该挡得都能挡住,权衡了一下,他说:“你自己洗,我就在门口守着。”
“那你守着,不要乱走。”童凉用一种担心的语气说,他一脚踏进淋浴间,一脚还在外面,半边衣服都被淋湿了,“不许走!要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祁津耐着性子哄他:“不走,我就在门口。”
淋浴间门关上,童凉一边脱衣服一边喊:“你不许走!我能看到你的!”
在水流声和丝丝热气中,祁津认命地背过身:“不走。”
他又听见身后的门打开。
童凉:“衣服拿走。”
祁津接过衣服时余光还是瞥见了,绕是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过童凉浑身上下究竟有多白有多瘦,那些画面都不如此时此刻,不经意间的一瞥更震撼。
消瘦的锁骨窝里落下一片阴影。
全身上下都白到晃眼。
祁津赶紧挪开目光,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地上一滩水,他无奈:“童凉你穿衣服洗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