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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挨了这一剑,我似乎因祸得福。六爷因我护主有功,就赏了‘洗秋阁’西角一处离书房较近的屋子给我住了,虞靖燕巧她们也沾了我的光,都搬来了这里。园中的下人见情势大变,便纷纷换了一副面孔,对虞靖燕巧逢迎拍马,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着实让我之前的一些安排变得有些白费。但显然也是有人不识好歹的,比如掌管内务中各房物件的墨荷,仗着有个哥哥在军中颇受重用,就在这里趾高气扬了。
燕巧端了药进来,一把夺下我手中的地图,“喝药了。”
我看看她,无言地接过药,浓重的药味让人实在难以下咽,“怎么还有野山参哪?六爷给的应该没了吧?拘缘的照理也该吃完了。还有这个,当归,何首乌,哪来的啊?大夫新开的?”
“人家孝敬的。”燕巧笑笑,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孝敬?我一想就恍然,一定是当初暗整我们的人来示好来了。
“呵呵呵,今天中午吃清蒸人参鸡。”
我皱眉,“我不是已吃了很多红枣枸杞粥了么?还有当归,人参地整日地补,再多的血也回来了。”
“伤了就是伤了,怎么补也难回复往日的健康。”燕巧收起笑,她仍是很怨六爷。
我正了脸色,“燕巧,以后把那个念头消了吧,也不要再闹情绪了。”六爷这一次可以不和她计较,但难保下一次。
“我不在乎……”
“我在乎。别说赌气的话。”我转了转语气,“咦?这几天都没见虞靖过来,她的事办得怎样了?”
燕巧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她来过了,你正睡着。事办了,那金儒一出手就给了五千两。”
“好。你让她有空替我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城东西柳巷老烟枪里的那把招牌烟斗,再一包上好的烟丝。”
“你要这个做什么?那招牌金烟斗可是好价钱哪!没二三千两银子连价都用不着去谈。”
“是啊。但不是有五千两么?那钱来得不正道,想虞靖拿着也觉手脏,还不如马上脱手呢!”
“你又在打算什么了?”燕巧斜眼看着我。
我笑笑,“我们总也不能任人欺负是吧?六爷下个月初就要去神都了,这府里可就没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可以让我们活得安宁的人了。”
燕巧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发发劳骚,“重伤还休养不到一个月的人就要劳神劳力……”
“好了。六爷已经很客气了,让宣霁来,已减去我一半的事了。我们都是下人,这点分寸还是要把握住的。”我说得很淡,但燕巧应该听明白了吧。
第19章
二月初二,雪融,六爷的车驾也出发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懒在卧房里,宣霁已替我代了好几天的工。于是里里外外穿上三件夹袄,外面又罩上一件绵袍,轻喘着总算走到到书房,抚着胸口才要推开房门,门已自动打开。露出一张温煦阳光的笑脸,是宣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