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
他马上就转出营帐,调兵去了。
我吩咐张炳替那名前来报信的小兵包扎,心中隐隐有丝不安。听刚才的说法,鲜于醇与虞靖并非是一路兵。鲜于醇攻的是上河谷,那虞靖是去哪里了?照理鲜于醇与虞靖应该是两路互为呼应的兵马才对,为何鲜于醇却要跑回来求救,而不是向虞靖?这不可能啊。除非……是虞靖也救不了……
我心一沉,忙把刚才那个小兵叫来。
“军师。”
我看着军图,“鲜于将军去的是上河谷,那虞将军去的是何处?”
“是梅岭,离上河谷十里的梅岭。”
“梅岭?”军图上位于颖梁左前方的梅岭,这个军事要地,与上河谷正是一左一右攻打颖梁的两翼。这招棋的确深合兵法之道,但,如此要地,祖永悌应该两边防守才对,如果鲜于醇这边遭伏,那虞靖这边不应该什么动静都没有。“左梧,你速派人去梅岭打探。”
“是。”
梅岭,梅岭……怎么军中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呢?刑儒辉驻守东丰,六爷率军去了景丘,而鲜于醇与虞靖也出动了,现下宣霁也领五千兵马前去救援……整个军中就只剩下五千兵马……啊!不好!是调虎离山!虞靖有险!
“来人!军中还有几位大将?”
“回禀军师,只有参将李延亭将军和晏成老将军留在营中,但晏老将军于半月前身染重疾,恐不宜出战。”
李延亭要守营,晏成又重病,这么说,是一个出战的将都没有了?我在军图前来来回回地踱步。现在看来,只能等派去打探消息的来回话了。但愿,但愿只是我多心。
日落了,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但左梧派去的人却还没个音讯!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传李延亭参将。”
“军师。”李延亭年轻而稳重身形不一会儿便立在帐中。
“马上点三千人马,随我救援虞将军。”
“军师。”他皱眉,“恐怕不妥吧。军中只剩下两千兵马,万一敌军来袭……”
没错!我怎么没想到!祖永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几路诱敌之兵声东击西,将我军主力引开,又在上河谷设伏,为的不就是能乘隙袭击我营么?可是,虞靖那边……我实在放不下心。
“军师,军师!”左梧奔入帐中。
“怎么?”看着他,我心都拎到了嗓子口。
“虞将军在梅岭遇伏,所幸虞将军及时回师,只损失了五百军士……现在虞将军正与宣先生在上河谷会合,营救鲜于将军。”
我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大安。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虞靖,虞靖没事!这时候的我,真想大叫三声来宣泄一下心中的畅快。虞靖没事,真好!真好……
“军师,如此,我等留守营寨,等将军回师吧。”
“是啊,军师,将军他们一定会平安回营的。”
“嗯。”没事就好了……等等,有个问题,“左梧,你说上河谷现在的敌方兵力如何?”左梧一愣,“……大概有三千左右。”
三千?三千兵马就能困住鲜于将军?上河谷并不具备一个好地势,除非是兵力相当甚至是超过,又出奇不易才能困得住鲜于将军这样的虎将。如今只有三千?只有中途撤回这一个可能。那祖永悌的目标一开始就吃准了晴峰的营寨!
“李延亭,你马上率两千兵马伏于晴峰绊马坡,若有兵马来至营前,不管是谁,先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