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手机去了阳台。
“唐副厅?”
“嗯,”唐柏年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去,带着几分冷然,“立刻查一下杨青姮昨晚去了哪里,身边有谁,特别注意一下白河酒店。”
“好的,我马上去查。”钱秘书熟练应声,不敢多问,饭也不吃了,捞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后,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犹豫了好久,才抖着手拨通了唐柏年的电话。
“什么情况?”唐柏年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钱秘书却听出来几分可怖,顿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上司的夫人出轨,在外面一夜情,这是他这个跟班可以知道的?真是离了大谱。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钱秘书这会儿一个字也不出来。
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来怎么组织语言能让唐柏年的脑袋听起来没有那么绿。
“唐副厅……这……”
唐柏年冷声:“!”
“夫人昨晚上去参加了明少儿子的满月宴,出来以后就去了白河酒店,房间里……”钱秘书两眼一闭,视死如归,“房间里有李夫人送的男模,跟夫人待了一夜。”
就在钱秘书以为唐柏年会勃然大怒的时候,电话那头竟然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然后传来上司平静的声音:“嗯,我知道了,那点钱打发了,以后别让他在京城出现,手脚利落点,别让夫人察觉。”
语气里面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如释重负。
钱秘书愣愣捏着那个电话,良久回不过神来。
他宁可相信唐柏年告诉他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也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话。
堂堂一个副厅长,年轻有为,一张好脸,居然要帮夫人打发情人?争风吃醋还害怕被夫人知道?
简直荒谬!
电话另一头。
杨青姮一边拿着浴巾擦头发一边走出来,惊讶:“脸色这么差,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吗?”
唐柏年性格一向沉稳,她想不到除了工作还有什么能让他气成这个样子。
唐柏年浑身一震,发觉她面色并没有不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是,钱秘书昨把一份重要文件弄错了,我他几句。”
“钱秘书做事稳妥,能弄错也是奇怪,估计太累了,人家跟你跑了半个月,你就不给人家放个假休息休息?”杨青姮好笑。
“听你的,”唐柏年勾唇,熟练打开柜子的门要去抱被子,却捞了个空,一拍脑袋,无奈,“估计是妈拿走了,我去客房拿个新的。”
杨青姮眉心一跳,扯住他的袖子:“行了,别去了,她能想到把我们房间里面的被子抱走就不会给客房留被子,去了也没用,就这么睡吧。”
唐柏年犹豫。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难道怕我半夜磨牙打呼。”杨青姮无语,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唐柏年眸光微微一闪,故作不好意思点头,关上了大灯:“磨牙打呼我也不嫌弃。”
“是嘛,我们可是有革命友谊的战友。”杨青姮捞起一旁的护肤品,自顾自抹好了躺下,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姿态有多娇媚。
丝质的睡衣包裹住白皙的身子,只露出一截玉石般润泽的脖颈,宛若深夜下院子里肆意绽放的白玫瑰。
唐柏年按灭夜灯,长腿曲起,掀开被子在杨青姮身边躺下。
他缓缓摘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隐忍和疯狂的占有欲没有了遮挡,在黑夜里肆意发芽,扎根。
杨青姮此刻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出男饶所有情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传来女人平缓的呼吸,唐柏年在黑夜里倏然睁开眸子,半曲起身子,目光贪婪地把她脸上每一处扫过,晦涩地停在那张绯色的花瓣唇。
压抑得眼角通红,却只敢颤抖地伸出指尖,勾住她鬓边的一缕青丝绕在指节上,最后死死握在滚烫的掌心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钱秘书告诉他杨青姮跟男人一夜情的时候他心跳有多快。
嫉妒,气恨,疯狂,所有的情绪把他变成一个差点从笼子里面钻出来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