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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铁证如山了,姜山也无话可说。
“他现在在哪儿?”何野问道。
秘书处主任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何野说的是“何大军”,回答道:“已经在您拱墅区那边的别墅里,我派人去看了,说大何总发了脾气,摔了东西。”
“他还有脸发脾气。”何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挂了电话。
何野重新盯着汽车挡风玻璃,说:“他该去死。”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从一开始黑洞洞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明,飞快地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姜山,见姜山没什么反应,才又移回来目光,看着被他捏的有些皱的符袋。
像是害怕什么一样,又像是印证了什么。
姜山很小心地探过来手,盖在何野不安的、蜷曲起来的手上,说:“没事的,在我这里不用担心。”
何野心里的郁结一瞬间散了许多,化作车外的一阵风,还有缥缈的雨。
姜山永远可以用最温柔的方式安慰他,让他觉得曾经选的路也不算错误,只是坎坷了一点,和母亲选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所以心里颇有点沾沾自喜和得意。
何野回国那天一大早,姜山爬起来亲自做了早餐,宋英粲也很早起来,一块儿吃了。
宋英粲喝豆浆的时候对何野说:“小花匠问我今天要不要去植物园。”她说完,又补充:“就离这里不远的,过去一公里。”
何野欣然一笑,并转头看向姜山。
姜山立马就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并说:“他是我们管家的亲孙子,小时候一直陪着大哥读书的,他空闲时间会在这里种点花来玩,本职是一名生物研究员,是知根知底的人。”
何野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再叫几个女佣一起去吧,还有医生。”
“送完何野再去吧,我也和阿姨一起逛逛。”姜山询问宋英粲。
宋英粲很高兴地说了“好”,但是送何野她不能去,怕舟车劳顿。
三小时后,何野拎着行李箱从安检口进入,回头望了站在栏杆处的姜山一眼,然后扶正眼镜,很严谨又温和地笑了一下。
然后挥手,走到候机厅。
一切都开始收尾了,他站在可以看见停机坪上一架架飞机的巨大窗户边,跟阿凯通了电话。
“阿凯,俞孟源的道歉视频,拜托你推进,务必要拿到。”何野说,“具体的遗书信息已经发到你的邮箱,只有他录制完成,才能把遗书提交给法庭,再转给他看。”
阿凯顽劣地调侃道:“你够狠啊,让他在监狱里都不得安生。”
“畜生就有畜生的生存方式。”何野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带着一辈子的悔恨活着,或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