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姐姐带我找到赵匡胤时,他正坐在二楼雅座处。我心下松一口气,好在没有去找柳回回。
他见我来,微微诧异,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喝着酒。
“娘要我来找你。”我刚坐在他对面,就说明来意。
他放下酒杯,抬头看着我道:“以前在洛阳时,心情一不好,就想来奕吟楼找她。后来,就越来越习惯待在她身边,觉得轻松。”
“这风月雅地,本就是给文人骚客们解愁诉苦的地方。”
他笑一笑,喝口酒继续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等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迷恋这个地方时,也想过狠下心不再来。”
“如何戒得掉?”我笑笑摇摇头。
“呵呵呵”赵匡胤笑起来,笑得有些苦涩:“是啊,我戒不掉她。尽管她跟我在一起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我生气了也就敷衍似的哄哄我。”
这听上去,渣得还是我?我心下纳闷,皱着眉想哪里出了问题呢?
“可是你说你爱她,但在这个世道,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哪怕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都没有,你让她如何接受你呢?”我想了想后,缓缓开口道。
赵匡胤突然站起身,他喝完一口酒,放下酒杯,转身看向一楼大厅的舞台。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柳回回坐在古筝边,边弹边唱,犹如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她风华正茂时,我却是个浪荡子。”赵匡胤感叹道。
“赵将军,如今你乃太子殿下的心腹,大好前程等着你呢。”我出声安慰道。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道:“对,我是有大好前程。“他转过身看向我道:”我早晚封侯拜相,可那时,她还会在我身边吗?”
“朱颜辞镜花辞树。那时她也不会再有娇美的容颜,来配你的丰功伟绩。最终不过是花颜辞君,露水情缘。”
“她或许也是这么想得吧!那日,她在黄河边上,曾说过,我的一生里没有她。”赵匡胤叹道:“难道我丰功伟绩的一生,连爱情都容不下吗?”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转过身缓缓道:“又有谁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赵匡胤,忘了她吧。”
他没有再回话,怔怔的看着楼下的柳回回。我侧过身子看他,见他神情有些迷惘。
“不如将过往埋在风中
以长剑为碑以霜雪为冢
此生若是错在相逢
求一个善终”
楼下的歌曲,已唱到结尾处。眼前的多情公子,却入了神。我也不着急,转过身坐在椅榻上,一口一口得喝着酒。
突然,赵匡胤转过身看向我道:“我忘不了她,但也不会再纠缠她。只是,她如今记忆全无。我不忍心,将她放任于这虎狼之地,不闻不问。”
“那么她的事就让我来吧!”我站起身笑着道。
“你来?”赵匡胤眉头紧锁。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吃醋误事。我会帮你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一切都水落石出。”我走上前,说出自己的解决之策。
赵匡胤看着我,良久道:“你有时候很像她,连呼出得气息,都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