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猜测,我在一上马时就感觉到马鞍被人动过。”
“既然早已警觉到,你还上去?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南·雷恩不苟同他的做法。
换作是他,娉如大概又会吓得晕死过去,所以有了她以后,他学会更保重自己。
“总不能教动手脚的人失望而归,你说是不?”迪克·霍尔倒是毫不放在心上。
“你一点也不觉得事态严重,是吗?”南·雷恩对他的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沉稳应对是迪克·霍尔的另一项本事。
“除非他真能取我性命,否则事情是不算太严重啦。”他笑道。
“你所谓的他是谁?你认为谁想取你的性命?”南·雷恩突然有种感觉,迪克似乎早就明白是谁在暗中搞鬼。
“只有一个人想要我的命,可那人已死了三年。”他淡淡地指出。
“你是指令尊?你不是早在几年前就跟他把那场误会解释清楚了?再说令尊也已死了三年,不会是他。”南·雷恩多多少少也知道迪克·霍尔和他父亲之间的恩怨纠葛。
“我没说是他,只是这世上唯一会要我一命抵一命的人就是他,不会再有人想取我性命。”
“你怀疑令尊诈死?”
“我没这么说。”他耸肩,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你明明这么想。”南·雷恩不客气地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守株待兔。”
“然后一再地让自己受伤?明明可以躲过,却一再以身试险?你要映雪活活哭死啊?”他很肯定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引来洪水爆发。
“我要试试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还是只跟我玩玩。”
“等你试完,也许你的命也没了。”南·雷恩忍不住要担心。
“一命抵一命,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人不是你杀死的,一命抵一命的说法不成立。”看来隐藏十五年未曾浮出台面的事件,这次终将要被搬上抬面,南·雷恩忧心仲仲地想。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相信我,南。”
“但你是他的儿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南,儿子的存在只是更让他想起当年的惨剧,不能怪他想要我死。”迪克·霍尔说得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南·雷恩知道他分明是想起了过去,也就不再出声打扰他。只是——那一心只想要取儿子性命的盖柏霍·尔真的没死?
看来,整件事就像是一团谜,让人想理也理不清。
接下来的几天,迪克·霍尔陆陆续续带着伤回来。虽然他一直慎重吩咐不准有人向苗映雪报告这件事,但同样关心左护卫大人伤势的侍女蕾丝,还是偷偷地告诉了苗映雪他受伤的事。
自从知道迪克不让她知道他在外头受了伤,苗映雪都强自把满眶的泪水硬生生地挤回去,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强颜欢笑。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早已痛不堪一言。
而心里越难受,她下决心离开的念头就越在心里扎根,最后终于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
“小姐,左护卫大人又受伤了,这次他伤到的是右脚,你想想办法嘛。小姐,再这样下去左护卫大人……”蕾丝没有再说下去。
“我有办法,蕾丝。”
“什么办法?小姐。”
“听我说,蕾丝,今天晚上你带着迪克常弄给我吃的安睡药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