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怎麽也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麽会追回蔚蓝。
是那痛使然吗?可现在,更痛了。
这糊里糊涂、暗无天日的日子,就这样漫长的持续著。
蔚蓝是什麽感觉呢?会觉得幸福吗?
不会吧。
可,如果双方都痛苦,他们又何苦要继续?
陈清信步向地铁站走去,脑袋像是一台坏掉的投影仪,反反复复的播放著曾经发生过的种种。妻女的离世,蔚蓝的接近,他对他一点点的入侵,他疯狂占有他的霸道,一点一滴,汇聚成一部无声的默片。
这就是他的生活吗?
根本没有出路。
就这麽跟他一起吗?以後要怎麽办?家里总是催促他再婚,父母年岁都大了,他却还是他们担忧的源泉。
逼疯了。
陈清不知道自己被谁逼疯了。是蔚蓝吗?还是他自己?
今後到底要如何走下去?这条人生之路。
到家,陈清挂好外套、钥匙就去卫生间洗了脸。
冷水拍在脸上,令人不快却令人清醒。
当务之急不是他令人堪忧的生活,是眼下下周的集体培训……
要求必须参加。
怎麽办?
这一关即使过了,以後又要怎麽办?
擦了脸,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陈清出神的望著天花板。而後,头向後仰,他便看见了女儿樱子的闺房。
终究,还是没有收拾出来啊。
对此,蔚蓝并没有说什麽。家里还是这样混乱的格局。唯一的改变是,卧室里,他与前妻的床换掉了,蔚蓝住了进去。客厅改建的房间,也就是蔚蓝以前居住的那间,现在被用作了书房。
蔚蓝什麽也不争,蔚蓝什麽也不说。就连换床,也是陈清自己的意思。他没办法在同一张床上跟蔚蓝发生什麽。
你真差劲啊。
陈清对自己说。
挂锺滴答滴答的走著,陈清按开了电视。一片漆黑中,荧幕闪闪发光。
电视明明开了那麽大的声音,怎麽还是觉得空荡荡?仿佛世界跟他是隔离的,看似一起却实无交集。
这孤独快要把人逼疯了。
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情况快要把人逼疯了。
这剪不断理还乱乱的人没法过活的生活快要把人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