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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6不仅鼻尖冻得通红,连耳朵也冻得通红。他继续朝前走,呼吸间觉得耳朵要冻掉了。他刚刚就讲了那么几句话,风就像刀子似的划拉嗓子,搞得他喉间不适,咽唾液都难。
两个人顶着风雪前行,走了十几分钟。
7-006身上的毛衣不再是毛衣,而是冰毯子。那毛线都变作了刺人的硬物,蜇得他脖颈泛红。鞋袜已经湿了,裤腿也湿了,它们湿后又被冻硬了,戳在人腿脚上,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冰碴子里。
7-006低着头,说:“我好后悔。”
谢枕书没接腔。
7-006说:“我今早起床应该穿秋裤的。”
谢枕书背部凉透了,有片刻想起了自己丢在列车上的大衣。
7-006道:“我行李箱里还有条正宗边境绒裤,冬季限定,在你们一家叫‘你好’的连锁店里买的。虽然穿上腿胖两圈,但能顶住晚上的寒风,听说是冬天猎熊的时候穿的。”
他这人很奇怪,落入困境也不发愁,还在这里唠嗑。
7-006说:“喂。”
谢枕书不说话。
7-006道:“谢枕书。”
谢枕书听到自己的名字,猜他是通过某种手段看过自己的资料。
7-006问:“南线特装部队好玩吗?”
谢枕书皱眉,道:“闭嘴。”
7-006说:“你好冷漠。”
“喂——”
“谢枕书。”
“你枪法好差。”
“我想坐马车。”
“你不讲话不会觉得憋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