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令台下官员们人人内心震动,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泛滥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当大家散去的时候,江小龙听见一个名叫王耀祖的将官低声嘟囔道:“一万轻骑很了不起么?还没老子的手下多。随便一冲就能冲垮,算个屁呀!”
他身边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有人惊愕,有人哑然,甚至还有人暗自点头。
但是江小龙听到之后不由得大声怒斥道:“敢跟自己的同胞杀个你死我活,却不敢跟异邦入侵者决一死战。你好有血性啊!真是一个令人佩服的英雄,这种事情只怕连狗都做不出来吧?”
他的声音很大,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那王耀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由尴尬地讪笑道:“说笑而已,何必认真?”
江小龙再次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种事情也是能开玩笑的么?”
王耀祖急赤白脸起来,愤怒地骂道:“你这算怎么回事?小孩子家的……”
“住口!”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江小龙的一声怒斥给打断了。
他冷笑一声说道:“刚才你没有听到圣旨吗?老子现在是帝国西南战区的副总指挥使!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顶撞和辱骂本官?”
他们的争论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驻足和围观。
余桂久也挤了进来,他的脸上和身上都缠有带血的纱布。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也很愤怒,指着王耀祖说道:“来人!把这个家伙绑起来,带到广场上去。本官要当众宣布其扰乱军心、临阵脱逃、企图内讧和辱骂长官等等罪状,并且当场枭首示众。”
围观众人哑然失色,有拍手称快的,有默然不语的,也有就此恨上江小龙的。
余桂久邀请钦差大人刘永福以及江小龙一同前去广场,当众宣布王耀祖的数条罪过,并主持了对王耀祖的行刑。
他同时宣布:“从现在开始,任何有企图逃离永州县城者,不问军民,不问男女老幼,当场格杀!凡有作战不力的,散布动摇军心言论者,与逃兵同罪!”
在回来的路上齐元直问江小龙道:“现在的前景堪忧,许多人都有和王耀祖一样的心思,你这样当众揭发,置之于死地,恐怕不太好吧?”
江小龙冷笑一声说道:“这样不好?难道人人都想跑就好了?都有这样的心思,那这仗也不用打了。现在必须要杀一儆百!要让他们知道,除了拼死一战,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
齐元直顿时无话可说。
当江小龙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马上就找来了张宝庆、李云聪等人以及几个工匠开会。他们正在研究火药的新配方时。却发现余桂久一个人匆匆赶来,显然是急着找他有事相商。
江小龙连忙笑着客气道:“稀客稀客!余大人一来,咱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
两个人屏退了左右,来到了江小龙的书房——说是书房,不过是临时用一间稍微私密一点的客房充当的罢了,其实一本书都没有。
江小龙亲自泡茶,余桂久坐定后客气道:“还是要先感谢少帅最后的那一援手。打得非常漂亮,不仅保住了城池,还挽救了许多将士们的生命。此举非同小可,江少帅果然是用兵如神!名不虚传啊!”
江小龙反问道:“余大人惯喝什么茶?……其实我这里的品种也十分的有限。”
“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是来喝茶的。”
“那就普洱吧,这一带的普洱茶非常的出名。不过我本人倒是也不怎么喜欢喝普洱。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其实,我根本也不懂什么茶道,反正就是热水一冲就拉倒,从来就搞不清里面那么多的门道和讲究。”
余桂久见江小龙只是东拉西扯,于是就主动切入正题说道:“对于眼下的形势,少帅有什么看法?……接下来这仗,该怎么打?”
江小龙耸耸肩说道:“上面不是严令不得后退么?进攻战又打成了这个样子,那就只有守咯。还能怎么打?”
这是大实话,但是余桂久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耐着性子说道:“少帅年少有为,名不虚传,必有良策……少帅原来也曾建言说过,要主动出击,可是出击的后果并不理想……”
江小龙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不要搞错了!当时我说的主动出击可是说的去偷袭,而不是跑出去跟人家死磕!余大人不会这么健忘吧?”
“在下自然记得。”余桂久分辨道:“可那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后来太保大人来了,带来了精锐的葛尔丹骑兵和朝廷的精锐铁骑,实力大增。所以,在下也认为可以一战……”
“然后就打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江小龙冷冷地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嘲讽地说道:“这一仗简直是愚蠢至极!你还认为没有什么地方错了?”
余桂久愣了一下。他的话屡次被打断,而且这小孩子讲话的口气也越来越不客气。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哪知道江小龙为什么而生气,于是只好耐着性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少帅你是说……这仗打得不对?但是回顾整场战斗下来,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太大的过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