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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调的说道,看着容嬷嬷慎重的答应下来,才稍稍的放心准备去咸福宫,只是心底不自觉的有些发冷,是觉得走这么一趟,总是有萦绕着几分不安的预感。
第三十一章
有些困难的坐上凤辇车,虽然车夫尽力让车走的平缓,却依旧抖得我心里翻腾。而且我一直不放心留在储秀宫的四格格,即使有容嬷嬷照看着,赛威赛广保护着,我也觉得不安稳。
因为乾隆的旨意来得太过突然,而且高氏眼看就剩最后两口气,我也不可能将四格格带在身边去沾染那点晦气。这不是迷信,而是高氏本就重病而卧,将死之时又会有太多的变故,小孩子抵抗力太弱,只怕是受不得阴气,所以就只能留在宫内了。
说起来四格格是乾隆八年八月,我顺利生产的第一个孩子,如今才一岁半大,却基本是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线。因为我知道历史上乌喇那拉氏的第一个孩子是皇五女,却是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就早殇了,虽然我现在提前了十年生女,却依旧让我不得不防着诸多的意外。
因为改变了女儿出生的时间,导致顺位变成了皇四女,然而我却知道,这与本该纯妃生下的皇四女,并没有冲突。因为我依稀记得,历史上纯妃生的皇四女是叫和嘉,而现下我的女儿却叫和淑,所以我认为纯妃苏氏该出生的女儿还是会按时出生,只是顺位延后了而已。
其实原本的历史早已经有些乱套了!我轻拂着偌大的肚子淡淡的想着:这一次会是一个皇子吧!而且顺利的话,会是皇七子,可历史上的七皇子在两岁就夭折了,我还得要加倍小心才是。
但是,我比较放心的是,有和淑的特例在,我相信这个儿子是我的儿子,富察氏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所以夭折不夭折也应验不到我的儿子身上来,充其量我就是在历史上插了两个队而已,并没有抢了谁儿子的说法。
说起来,俗话有说“女美娘,儿丑母”,也就是孕妇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看出孩子是男还是女,这说法其实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因为女子属阴,当女人怀上女孩儿时,会增加体内的雌性激素分泌,在达到一定程度,便能表现一些外部的特征,能让母体看起来更加漂亮美丽一些。而肚子里的是男孩,在成型之期会增添雄性激素的分泌,会让母体阳气加重造成一定的激素失调,便会表现出一些冲突的特征,比如脸上长痘,斑点之类的,虽然不会太明显,却能够给人一种变丑的感觉。
其实,这些传说并不绝对,但是在我的身上却有了一定的应验,在怀着和淑的时候一切顺顺利利没有波澜。但是这次的遇喜到了后来,简直是三天两头都会出点小毛病,弄得容嬷嬷和绿裳等一群人一惊一乍的慌乱。
也因此,到这最关键的时候,还被高氏摆一道,不由得不万分小心。所以啊,都说女儿才是母亲的小棉袄,还真是不假,瞧瞧这儿子还在肚子里呢,就把我折腾来折腾去,好不停歇过。
就在我转移着注意力,准备腹诽一番脑抽的乾隆,以免去感觉车抖的那份难受时,咸福宫终于到了,看着门口通传的太监飞奔进屋,隐约间传来“贵妃娘娘驾到”之类的急切语句,不禁心里还是有些发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这怎么就像是在说“驾鹤西游”的味道呢?
也或许是有身子的人,感觉异常的敏锐,刚跨进门槛,我便觉得四周深深的有股阴气袭了上来,让我不自觉一个寒颤,然后再次腹诽着某人不知时辰的脑抽。
想想,小的在肚子里折腾,大的还在外面折腾,这令我不爽的怨念着,这男人,生来就是折腾女人来的吧!
而且正月里,时值深冬,得太后的话,我已经两三个月没出过门了,这次居然顶着白皑的鹅毛飘雪来见一个将死之人,真不知道该说善茬还是悲剧。但是有一点比较肯定的是,这乾隆绝对就是很欠抽,不是抽风的“抽”,而且抽打之“抽”……
“妾身参见皇上!”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却不慌不忙的福上一福,也是没办法,因为怀孕的时候,脾气会不知不觉的增大,再加上这次乾隆的莫名脑抽,我不怨念都不可能。但是,对象可是天下之主,就是生气也只得自个儿咽下去变成闷气,那就积累成更加的怨念了。
似乎乾隆做有些事不会经过大脑,但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至于承不承认,还得看他本人的做法。不过这一次,他看到大腹便便,又行动不便的我,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我还没有福礼行动之前,就扶住了我,有些小心的道:“是朕糊涂了,娴贵妃快快坐下……”
要说,乾隆只有在没外人的时候,才会叫我“芷娴”,现在又是在别家宫里,自然是要行了规矩。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连忙撑着身边的绿裳,小心某人的毛手毛脚把我给意外弄倒了,赶紧说道:“皇上,还是让妾身见见皇贵妃娘娘吧!四格格还在宫里睡着,要是醒过来不见额娘,妾身怕她会哭个不停……”
开什么玩笑,这乾隆都还没有变回正常么?这里阴气这么重,我怎么可能适合久留?而我挺着个大肚子,裹了一层一层的厚重衣服,完全就把自己当成粽子包着,就以至于我现在是坐下就起不来,站着还得费力去坐。
且在这不知道就什么时候要生产,得随时保存足够体力才行,不然的话,难道还想去剖腹么?
“四格格?对了朕还好久没去看她了,一会儿一起回去看看!”提起这个女儿,乾隆似乎眼睛都有些发亮,不禁高兴的说道。
但是,我听着手脚是有些发软,好在绿裳尽力扶着才没有直接倒下去。这乾隆啊,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腹诽他了,难道说智力有些时候是退化到小儿时期?听人说话都这么抓不到重点去?
无言之下,看见绿裳同旁边的熙羽使了个眼色,就闻熙羽毕恭毕敬的道:“皇上,请恕奴婢斗胆之罪!贵妃娘娘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生产,而且受不得寒气,皇上还是准了娘娘快些见过皇贵妃娘娘,好回宫歇养去……”
听到熙羽的说法,乾隆似乎是一惊,或许他完全就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吧!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圆的道:“随时都可能生产?吴书来,娴贵妃的情况这般严重,怎么就没人给我报告过?”
无奈的继续在心底翻了翻白眼,我无力的看着那个穿着华服的太监委屈的不断告罪,估计那不是别人没报告,而是某人没留心吧!
面面相窥的看着绿裳和熙羽的同样无奈,我微微的抬手,止住了熙羽又要着急的上前进言,忍耐着透骨的那丝冷气,咬牙的看着乾隆在太监面前的威风。
乾隆,这一次我记下了,如果因为着了这些阴气,让孩子有什么事儿,小心没了夫妻的那丝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