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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把这些看在眼里,以往要自娱自乐时,便会根据河边堆积情侣的现象,吟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现在却望着荡漾着光芒的河水,煞费苦心地琢磨:
“这次应该念什么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自言自语完,吐吐舌头。
“他只是‘所谓’的‘伊人’吧?”唐苓的声音忽然响起。
“完事了?”
“哪儿呀?事多着呢,抽空过来看你一眼,就发现你在糟蹋《诗经》。”
“我是以严肃的学术态度在研究古代文学和现代生物学的内在联系。”
“又给我胡诹!”
“我只是听你的话……”
“别告诉我你真的在看他!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也不怕毁眼……有时间多看看舞蹈,好不好?这可是穆歌苦心安排的呢。”
“嗯?穆歌?什么人?”
“学生会长,我的顶头上司……”
“不认识。”迷茫。
“学校舞蹈社团的骨干……”
“谁?”还是不懂。
“现在外面领舞的帅哥!”
“嗨!”一击掌,“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唐苓沉默片刻:”我鄙视你……”
鄙视完又回人丛中穿梭了。
轻羽无聊地再看向外面。
叶希没动地方,还在那里。饮料放在水边的花坛边沿,他不时拿起,浅啜一口后,露出虚荣的笑意。半倚着花坛两腿交叠的姿势,手放在眼睛上四处眺望的动作,各个细节也仿佛精心打造,更让轻羽认同唐苓的评价。
这种人自然没有再看的价值,轻羽便转移目标,开始寻找会长大人,并很快收效。有些人,表面并不十分出众,本身也没有钻营的兴致。但放在人群中,却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是比较重要的那个。
看过两眼舞蹈,算是了却了唐苓交给的任务。舞场光线太强,让轻羽的眼睛有些不适,转而背靠玻璃,对着厅内的众人。除了在灯光笼罩下的,其他人基本看不清楚,只能通过荧光棒来判断那里有人。
一些女生用两根首尾相接,弯个圈套在手上当手环;有的加了一根,顶在头上冒充天使;再加的话,就可以作项圈戴。男生们显然不欣赏女生在装饰品方面的无边创造力,他们更崇尚实用的娱乐价值:拿了一把插好的荧光环,到有些光的地方,摆上一地喝空的易拉罐,玩起掷圈游戏。无心和大家玩闹的,就瘫在椅子上,双手各拿一根,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
荧光棒的使用方法虽多种多样,但有一个共性,就是都在动,加上偏黑暗的背景,尤其夺目。星星点点闪耀着的红色,黄色,绿色……十分错乱的感觉!轻羽闭上眼睛,觉得看外面才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