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叫苏金。”
“你知道你堂哥们的名字吗?”
“大哥胡运武,二哥胡运达,三哥胡运雄,四哥胡运恒。”
少年一口气说出四个哥哥的名字,语很快毫不滞讷。
“堂姐都叫什么名字?”
“苏碧婉、苏碧菡。”
少年毫不迟钝地说出亲人的名字,秦江月任为此少年有可能是苏焕的儿子。
“你说你是苏焕的儿子,你手中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啊?”
“我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有一张黄裱纸,这张黄裱纸上有我祖父写的一诗。”
“带在身边了吗?”
“带着!”
“拿给我看。”
少年从囊中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这个手帕闪着亮光,一看便知是上等绵缎。打开手帕,里面确有一张黄裱纸。
“在这!”
秦江月打开黄裱纸,现墨迹很还清晰,文字书写很有功底,气势奔放,跃然欲出,秦江月心跳不已: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秦江月很是感叹,这就是苏老将军在战场上写的那诗啊!他既为眼前的战事呐喊也为眼前的景色陶醉。这个爱好诗词的老将军大笔一挥写就了这大气磅礴的诗篇。后来,后夏的士兵全体歌咏此诗,在那次战役中打败了强悍的后凉军。
这诗将秦江月带到惨烈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目不忍视。与此同时,他也仿佛看到了苏金与敌人厮杀的雄伟身姿,他落泪了。心中的悲伤与痛惜,愤怒与惆怅,都融进了泪水中,他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衣襟上。
很久,秦江月问道:“孩子,这个诗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小的时候喜欢诗词歌赋,爷爷为了鼓励我,就让我保存他的诗稿。他说‘爷爷的诗稿就留给你吧!看起来,你长大了一定是文官。’”
这个理由很充份,一个爷爷喜欢与自己爱好相同的孙子,将自己的诗稿留给孙子符合人之常情。
秦江月沉默了一会儿,他更加确认此少年就是苏焕的儿子。他告诉高赫,将苏运都带回渔阳,不要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是!”
“坊间传说苏焕有一个儿子,果不其然,只是我们不太清楚而已。”
“我们现在就回渔阳?”
“是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你那边妥靠。”
高赫、苏运都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大本营,高赫走后,秦江月思绪翻滚,既有惊喜也有忧愁。他为苏碧菡意外地多了一个亲人而高兴,也为他们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只有渔阳那边还算僻静,不会生什么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