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一边安抚似乎有些小别扭的弟弟,一边抬头向上望去,什么都不是,莫非是每个孩子都可能有的叛逆期到了?两辈子他头一次养弟弟,当孩子一样养着宠着且骄傲着,现在发现他没有经验可循。
“哥成天不着家,一个月也就能回来一两趟,要不……哥把这个官职给辞了留在城里开铺子?咱还有个小庄子,就算哥不出去跑了,哥也能养活敏庆了……”徐北一边给弟弟摸顺手一边唠叨,渐渐的,怀里的敏庆安稳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北停下来,低头一看,侧过脸的敏庆脸蛋红通通的,鼻翼一扇一扇的,这都睡着了,不由失笑,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抱着他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徐敏庆醒来时想到昨晚的事脸还有些发红,哥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足以表明他在哥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了,怎跟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计较起来了。
徐北从外面走进来,刚梳洗好,看到弟弟抱着被子坐在炕上,走过去拍了记他的发顶,看他红红的脸颊又忍不住捏了一把:“醒了就起来吧,走,跟哥一起锻炼去。”
“哦。”徐敏庆笑了下,毫不在意脸上的大手,在徐北松开手要转身出去时,他又拉住大哥的手,不好意思地说,“哥,我没事的,大哥你不要去辞官,反正我一个月也就能回来两趟,跟大哥一样的。”
徐北停了一下,见敏庆一脸认真的模样,失笑道:“好,都听敏庆的,”见他掀开被子往外爬,上手就拍了一记他的屁股,“哥都听你的还不成,快点!”
“哥——”徐敏庆连忙转身,脸颊更红了,羞恼地叫道。
“哈哈,好了,哥错了,哥在外面等你啊。”徐北大乐,不过再逗下去敏庆可真要恼羞成怒了,适可而止。转身出去时心里还在感慨,与去年相比,敏庆身上长了不少肉,这屁股拍上去还是挺有肉感的,手感不错。
留在屋里的徐敏庆努力镇定地告诉自己,都跟哥一个被窝里睡觉的,只是被拍了下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淡定地下床穿衣,只是面上还有热气拂过。
梳洗过后来到院子里,丁点看不出之前羞恼的模样了,与以往一样跟大哥还有老邱他们打招呼,对新增加进来的夏杉,也如昨日一样客气又不失热情,丝毫看不出昨夜心里对他与大哥亲近时的介意。
用过早饭后,徐北亲自将敏庆送去书院,一直送到他住的地方,留下一大堆吃的用的,还反反复复地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又让江宏用心照顾好他弟弟的吃穿,有什么事就赶紧往家里或者是路先生那里报信,不要让他弟弟受了委曲。
早课时间快到了,徐北才不舍地离开。
同室的韩志都要笑歪了,没想到徐敏庆的兄长是这么副性子,而徐敏庆也罕见地极有耐性,乖得都不像平时书院里的模样。听他大哥交待受了委曲就去告状,韩志心说,这书院里还真没什么人能让徐敏庆受委曲,他可不是个会受了气不吭声的人,当初与路允则的冲突,他回去后还向老爹说了,老爹就说了,那分明是早就设计好的,书院里一打听就知道有些人是什么德性,于是就顺着那些人的意将计就计,反算了路允则一把。还说他这个同窗选的时机正好,也不知是碰巧了还是怎的,山长正好有整顿学院的想法,结果嚣张的路允则没羞辱成他的同窗,反而被逐出了书院。
如果真如老爹所说那一切是他同窗早算好的,那他同窗怎可能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现在表现出来的乖巧模样让他忍不住抖了又抖。
目送大哥离开的徐敏庆回头看了一眼韩志,那一眼让看戏的他赶紧收了心思,抱着书本不等徐敏庆就跑了出去,看看,他就说吧,徐敏庆是个好性的人吗?
徐北并没有立即赶回互市,因为要张罗铺子的事所以多留了一天,互市那边有交待好。
徐北之前给敏庆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自己这次带回来的几样东西,从互市一个外蒙人手中买来的奶制品,当初看到买来时是打算让敏庆冲泡奶粉喝的,这东西有营养,可第一晚回来时冲泡了一杯,因为没有很好的除腥气,敏庆受不了那味道不愿意喝,所以之后一直放在边上了。
徐北再看到奶粉时想到一样东西,制作也极其简单,他也从没在外面的铺子见到过这样零食,那就是牛轧花生糖,小时候在农村,他跟村里其他小伙伴一样也馋过两样零食,一个是大白兔奶糖,一个就是牛轧花生糖,都是奶香味特别重的糖果,无论城乡都非常受欢迎,老少皆宜。
外蒙的奶制品特别多,在互市里就有外蒙人请他喝外蒙特色的咸奶茶,据说有人一日三餐地都喝这个东西,也难怪互市中茶叶紧俏得很,就连那陈茶也不愁卖不出去的。徐北当时虽因不好推辞尝了尝,本身兴趣并不大,但对他们带来的各种奶制品还是有些兴趣的,比如奶粉,奶酪还有黄油之类的,这个时候的奶粉里可没上辈子无良的厂家添加的有毒的添加剂,完全纯天然。
徐北将这些东西搬到厨房里,徐家的下人那对姓胡的夫妻对自家主子常常要亲自动手,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现在渐渐习惯了,胡妈妈接了他手里的东西问要做什么,徐北不客气地吩咐胡妈妈帮他准备一些工具和材料。
老邱见徐北钻进厨房里也好奇,带着夏杉过来看看,就连孙大贵也过来看稀奇,徐北更加不客气了,做那东西可要费不少力气的,就指派起几人干活了,连姜平都叫来,说做样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