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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那就更不能嫁过去了,这户人家得穷成什么样才会把两条鱼当稀罕物啊,不会有这么傻的吧。”萧时善十分诧异。
他隐带嘲讽地道:“兴许是有情饮水饱。”
“那可真是没救了,为何不找个……”看到他把鱼取下,扬手抛到了岸上,萧时善连忙道,“哎呀,你会把我的鱼给摔坏的。”
那是她亲手叉到的鱼,跟他那些随便叉上来的能一样么,萧时善立马蹚着水往回走,没走两步,就被他捞了回去。
李澈搂过她的腰肢,突然问道:“若是当初我用两条鱼当聘礼,你会答应吗?”
萧时善听迷糊了,看着他清冷的眉眼道:“夫君怎么会拿两条鱼当聘礼呢,我见过夫君下的聘礼,十分丰厚。”那次让她在侯府大大地出了次风头,别提多长脸了。
见李澈面色平淡,萧时善想了想说道:“即便夫君只用两条鱼做聘礼也没什么要紧。”
他掀了掀眼皮,“为何?”
“因为……”能嫁进卫国公府,就是天上掉馅饼了,还计较什么聘礼啊,而且怎么可能真的拿两条鱼当聘礼。
萧时善如此想着,嘴上却道:“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侯府那些人把她白送过去都乐意,她自己也很是乐意,毕竟是去当卫国公府的三少奶奶,还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
李澈沉默了一下,道:“若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那自然是不成的。”萧时善说得斩钉截铁,那成什么了,即便他再怎么身份尊贵,她也是不肯的,没名没分的,不就真成想丢就丢的玩意儿了。
“所以是不成吗?”
“不成。”萧时善摇头,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是奇怪,甚至都不像他能问出来的话,听他的语气分明对那种有情饮水饱的事情极看不上眼,但他又转头问她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该当如何,岂不是有自相矛盾之嫌。
李澈下颌线条略微绷紧,忽地松开手,萧时善原本被他箍着腰,脚都没怎么落地,他这一撒手,她登时就坐到了水里。
“李澈!”水虽然不深,但也浇了她一头一身,萧时善气恼地拍了拍水面。
李澈蹲下身来,溅到脸上的水珠从脸庞滑落,萧时善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没把他推到水里就更气了,她攥起拳头捶打他,结果被他伸手一别,就制住了她的双手。
“李澈你别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我哪里惹到你了,居然把我扔湖里,你是要淹死我吗?”虽然这个水面要淹死人还有一定难度,但他做出了这个举动就得担这个罪名。
“我是松了手,但你自己站不住也要怨别人么,而且你这个精神头儿可不像被淹的人。”
“我就是铁打的是不是?”人家都是娇娇弱弱,到她这里就随便摔打了,萧时善仰着脖子,很是不甘心。
李澈神色平静,“兴许真是铁打铜铸的。”
萧时善噎了一下,她都成铁打铜铸的了,岂不是怎么摔打都成。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干瞪了会儿眼,她抿了抿唇,往前凑了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在他的下颌处碰了碰。
李澈偏了偏头,湿漉漉的唇落在了他的颈间,感觉到他的喉结滑动,萧时善瞬间退开了几分,到底还是掩不住羞涩。
虽然摸不着他的心思,但她也不是一窍不通的木头人,知道硬的不行来软的,至少从她为数不多的经验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是来软的也得脸皮厚,顶着他冷冷清清的视线,萧时善僵住了身子,让她一鼓作气还成,被他这般瞧着就打起了退堂鼓。
她往后退了退,下一瞬李澈握住她的肩头,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齿交缠,鼻息相接,热切的吻一路流连。
紧贴到一块让人喘不过气,湿衣裳皱巴巴地贴裹在身上,将身体紧紧地束缚住,萧时善拱了拱身子,又被他摁了回去。
他松了几分力道,萧时善趴在他的胳膊上,微张着嘴喘息,湖面映出她的影子,面色绯红,眼眸迷离,乌黑的湿发贴着白皙脸颊,发梢往下滴着水,水滴落到水面,荡开细微的涟漪。
萧时善不敢相信水中映出的女人是自己,眉眼间流露出的春潮媚态,奇异地让人移不开眼。
李澈托起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唇,端详了她一番,拇指压了下她嫣红的唇,“你饿吗?”
萧时善疑惑地摇了摇头,下一瞬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倘若她知道这句话里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她定然会坚定且大声地喊饿,只是当她改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高挺的鼻尖滑过肌肤,引起阵阵战栗,微凉湿润的薄唇覆在身上像火星子一般灼人,萧时善抓着他的手臂,试图撑起身子。
他由着她往上爬,当她攀上来时,又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把她摁了下去,李澈深邃幽黑的眼眸盯着她,漂亮修长的手指没入她湿透的衣裙。
几次三番下来,萧时善差点被他逼疯,眸里晕开潋滟水光,犹如雾里看花,她喘了口气,忍不住往后挪去。
李澈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握住她的脚踝,毫不留情把她拉了回来,像极了他叉鱼时的果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烤鱼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无孔不入地往屋里钻。
萧时善忍着腹内饥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拉过被子盖在头上,依然没阻隔住那股香味。
拥着被子坐起身,身上的不适令萧时善有些微恼,虽然从小没人教过她那些,但她也知道那是极不庄重的,哪有人会幕天席地就胡来的,而且他那样对她,一点都不敬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