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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寻常女子,哪怕不是青楼女子,听了郁止这样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虽不至于深爱,却也必定会心生感动。
可应轻烛此时此刻却只有满口苦意,他甚至怀疑这应王世子尝了什么苦味,在亲吻时也带给了他。
他为何不早些溜走?为何要逞一时之气而报复?
这还没真报复上,却已然麻烦上身,还难以摆脱。
应轻烛本该笑,然而此刻他真的很难笑出来。
只装作受到惊吓,不胜惶恐之状,“贵人,奴何德何能……”
郁止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眸中似乎只装着他一人,“凭我心悦你,你便当得。”
应轻烛要麻了,此人根本是油盐不进,任性妄为!
他的话半点也听不进去。
从前应轻烛只以为蠢人做蠢事,容易麻烦上身。
如今看来,是他太过狭隘,分明是任性之人才最能做蠢事,制造麻烦!
偏生他因为不能暴露身份,还得在此人面上装着普通青楼女子,普通青楼女子可不会拒绝世子妃这般大的诱惑!
除非他“死了”。
可以这人的任性程度,若是盈风“死了”,难保他不会将杨柳居闹个天翻地覆,届时,杨柳居的许多秘密怕是也会暴露。
应轻烛投鼠忌器,陷入难题。
郁止并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撑着内伤未愈的虚弱身子,下床推开房门。
“请你们老鸨过来,我有一笔大买卖要与她谈。”他对青楼的人道。
老鸨本就关注着这间房,听见人找自己,收拾收拾便赶了过来,“哎哟世子爷,盈风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您,奴家为您找两个利索的姑娘,不仅花容月貌,还温柔体贴,最是会照顾人的……”
她准备了一长串说辞,只为了让郁止放过应轻烛,救出主子,谁知刚来,听见这位应王世子一句话,当即傻愣在原地。
“什……什么?!”
“我要娶他,赎身的银子要多少,去找应王府上即可。”
老鸨下意识想去看应轻烛,忍住了,没敢暴露端倪,她心里产生了不少阴谋论,首当其冲的便是主子身份暴露了,此人在装疯,想要浑水摸鱼!
然而她回想这位应王世子从前在杨柳居的行事作风,又实在难以相信,这个空有皮囊的锦绣草包,竟然会伪装藏拙。
她强笑道:“世子爷说笑呢?盈风乃青楼女子,贱籍出身,又怎能受此福分?”
可郁止只是通知她,而非证求她的意见。
对于一位手握重权王爷的世子而言,即便是留在京中安抚人心的质子,他想要一个青楼女子也轻而易举。
应轻烛的身份让他受制于人。
他不敢暴露,因此不敢明着拒绝。
郁止的目的,便是要将人收入自己麾下,一是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二来也是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