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中隐隐的期待有了雏形,他却感到一阵烦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受到侵扰,这是以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回了消息后,他站在窗边眺望远处,几乎与沉寂的夜色融为一体,窗台上那盆绿萝换上新花盆后总是病恹恹的,不知是不是移栽的过程中伤了根。
晏琛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仔细摩挲着花盆上的图案,触感冰凉。
他在窗边站了许久,小张中途进来过一次,好像是催他下班,晏琛敷衍过去了,他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内心的焦躁逐渐增加,一反常态地放任情绪愈演愈烈。
终于在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刻,晏琛抬眸,拿起手机拨通了夏明煦的电话。
电话没有立即接通,在等待的十五秒内,焦躁的心情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晏琛面色如常,表情一成不变,只有眸色微沉。
“喂。”
夏明煦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递到耳膜的那一刻,所有翻涌的情绪瞬间奇迹般归于平静,晏琛在心底给这次实验下了结论,高契合度的临时标记诱发了他的易感期。
易感期在医学上并不是什么罕见情况,一般发生在彻底标记oga之后的两个月内,alpha的常见表现为暴躁易怒,失眠焦虑以及对伴侣的占有欲过强。
晏琛很少见过临时标记后的alpha出现这种症状,他推测应该是两人的信息素契合度太高,才诱发了这种情况。
电话那头的夏明煦听不到回应,问了一声:“师兄,你在听吗?”
“嗯。”晏琛回过神,脱口而出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话说出口,他怔了一下,意识到过强的占有欲悄无声息发作了,他根本没有权利干涉夏明煦的生活,但后者毫无所觉,解释道:“我刚刚在洗澡,听见手机响才过来,耽误了一点时间。”
“谁让你洗澡的,脖子上的伤好了吗?”晏琛微微蹙眉,自动将这句话归咎于医生的职业病。
“不碍事的,我用保鲜膜给伤口做了防水处理。”夏明煦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语气带了一丝撒娇意味:“师兄你什么时候下班啊,都八点多了。”
晏琛波澜起伏的情绪再次被平复,他静了片刻,沉声道:“马上回去了。”
他走出灯火通明的医院,孤身驶入夜色,车速比平常稍微快了一点,回到家只用了二十分钟。
刚掏出钥匙,门直接从里面打开了,夏明煦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拿着半包薯片:“师兄,你回来了!”
晏琛突然有种心脏落到实处的归属感,那种急切的渴望见到一个人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尽管明知道是受到易感期的影响,他还是控制不住加快了车速。
此刻夏明煦就站在他面前,由于刚洗过澡,身上一股玫瑰沐浴露的清香,这种味道掩盖了信息素,令晏琛不满地皱起眉,他上前夺走了那包薯片,冷声道:“少吃零食,过来穿鞋。”
“哦。”夏明煦乖乖跟了过去,跟晏琛并排坐在沙发上,他总感觉师兄有点不太对劲,可要问哪里异常,他又说不出来。
客厅里放着动画片,吱吱哇哇叫个不停,晏琛拿起遥控器,没问夏明煦的意见直接关了,气氛安静下来,他的心烦意乱却丝毫没有缓解:“坐过来,我检查一下你腺体的伤。”
“已经没事了。”夏明煦微微脸红,右手不自觉去摸腺体上的齿痕,谁料晏琛直接攥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出奇:“师兄?”